夏侯云歌只感觉头痛欲裂,强忍住火气上涌,强按好一会才不使恶心呕吐。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痒,结告终痂亦不消包裹紧绷的纱布。这几日气候闷热,伤口痒的愈发难耐,柳依依便拿了扇子悄悄帮夏侯云歌瘙痒。
可柳依依念了这首长门赋,到底揣着如何的哀哀心机,只要她本身清楚。
轩辕长倾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忽寝寐而胡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王妃,喝药了。”柳依依余惊不决,小声说。
柳依依忙止了声音,葵扇掩面遮住惶恐。只见轩辕长倾的目光如利器般射向本身,转而落在床上半敞衣衫的夏侯云歌身上。
柳依依舀了药汁,瓷勺凑到夏侯云歌口边,夏侯云歌讨厌避开。她最不喜好汤药的浓苦气味。
“你无需对我礼遇客气。百花峰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夏侯云歌蓦地抬眸,看向柳依依盈光明灭的水眸。
“王妃……”
柳依依不由浑身一颤,小声嗫嚅,“依依但愿,长倾和王妃能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般,琴瑟调和,传为一段当世嘉话。”
“王妃,现在能够下床稍作走动,活动筋脉有助于疏浚筋络。”
沉默,好久。
听到柳依依脚步清浅拜别,终究吐口气,耳根子得以半刻平静。可才去了半盏茶工夫,柳依依又端着一碗汤药出去了。
赋圣司马相如,与老婆卓文君,一首“凤求凰”博得美人芳心流为传世嘉话。可司马相如一朝失势便忘了昔日月夜琴挑的斑斓旧事,成心休弃磨难与共的荆布之妻,迎娶娇美佳报酬妾。卓文君做了一首“白头吟”,另司马相如忆及当年恩爱,遂绝纳妾之念,佳耦终和好如初。
“如许就好。”柳依依拍着心口,舒心一笑。
夏侯云歌还是没有好脾气,看也不看那蜜饯一眼,只望着窗外,落日染红了碧绿的芭蕉叶。
柳依依侧眸看向笔挺坐着的夏侯云歌,明显蕉萃得如一张薄弱的纸片,还是保持端庄警戒的仪容,身为荏弱女子能有如许的倔强,不由另民气酸。
轩辕长倾神采骤变,眼底固结的阴霾仿佛滚滚乌云。他一把翻开水晶珠帘,哗啦啦一片声响,惊醒方才睡去的夏侯云歌。
“依依只是随便为王妃念首词……”柳依依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轩辕长倾冰冷的目光下深深低下头。
“忽寝寐而胡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如有亡……”
柳依依一惊,眼中微现潮红,大眼睛水汪汪似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