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梓墨闷声低笑。“本日我倒听听,你最后一句话能说甚么。”
东朔已会心,四周检察,却未发明涓滴可疑踪迹。
祁梓墨俄然目光一沉,凉若寒冬飞雪。“夏侯云歌,本日便留你一命!今后再见,我定杀你报仇雪耻!”
“太病院人多口杂,我岂能放心将你交给那些老匹夫。”轩辕长倾眼底的笑意加深,却如秋风瑟瑟,“何况,你姐姐也是气你说她与人有奸情,才引发癫症复发。”
祁梓墨惨白的手上,那长长的一线血痕狰狞可怖。掌中短刃寒意摄魂,就期近将刺入夏侯云歌咽喉时,夏侯云歌猛地攥住锋利刀刃,止住刺来的利刃。
“墨哥哥,别上她的当!”夏侯七夕低叫一声。
夏侯七夕躲闪不及,惊叫一声,颤抖栽倒在夏侯云歌的刀尖之下。
“长倾哥哥……七夕身上好痛……长倾哥哥……呜呜……”夏侯七夕哭得双眸通红,抚摩素白衫子的血污,楚楚不幸之态让人怜悯。
夏侯七夕心头一冷,手有些颤抖地攥住被角,唇边尽力勾起一丝笑意,“七夕晓得了,长倾哥哥放心,七夕决然不会将此事鼓吹出去。”
轩辕长倾淡淡抽回衣袖,再不发一言,抱起地上的夏侯云歌,独自走出大殿。
因为……
阿谁曾经满目眷恋,对他情义绵绵的夏侯云歌?
绝处逢生,是她从小就练习的保存之技。近身斗争,更是杀手界屈指可数的俊彦。南枫曾经对她说过,身为杀手,手中要一向握住一把刀,即便那刀子指向本身亦要紧紧握住,不能松开。
夏侯七夕娇躯一颤,低下头,声音藐小若蚊蝇,“长倾哥哥放心,七夕绝口不向外人提及今晚之事。”
心口的疼痛不知为何一波赛过一波,夏侯云歌身子一颤竭力才支撑没有在人前倒下。心中大斥这副身材,不管之前这副身材和祁梓墨之间有多么庞大的恩仇纠葛。现在的祁梓墨,都是她夏侯云歌的死敌!阿谁伤害又阴狠的人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夏侯七夕心头泛动,撒娇地软声柔语,“长倾哥哥,七夕浑身都好疼,能够不成……今晚留下来陪七夕?”
祁梓墨还是靠了过来,夏侯云歌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很低很低,他几近听不清楚,便又靠近两分,“你说甚么?”
“啊……”祁梓墨痛得低吼,挥起一掌就向夏侯云歌的心口击来。
“现在的你,老是另我一次次震惊。”
他手上短刃未曾再加力一分。阴狠的目光缠绕在夏侯云歌身上,像是在等候着她的告饶,揭示他高高在上的残暴,冷血又猖獗。
祁梓墨目光一沉,低狠的视野紧舒展在夏侯云歌脸上。她竟然还是一脸高傲,更加沉着、沉着、恐惧,和曾经阿谁脆弱的她的确判若两人。
“长倾哥哥!是我一时胡涂,听信宫女调拨,诬告了姐姐和上官将军。姐姐因我才病发犯狂,就让我将功折罪,亲身照顾姐姐吧。我愿为奴为婢,以求姐姐谅解。”夏侯七夕柔声祈求,目光水雾盈动,好生娇弱不幸,让人不忍回绝。
这话,似对夏侯云歌说,亦似对他本身说。
阿谁她生生期盼的身影,却情愿抱夏侯云歌阿谁贱人!还如此不加粉饰地包庇阿谁贱人杀人之罪!
“东朔,去请依依过来,为襄国公主疗伤。”轩辕长倾的声音蓦地有些冷。
却在现在,夏侯云歌趁着他手上力道败坏,一把夺下短刀,直接刺入祁梓墨挥来一掌的掌心……
现在,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冰冷蚀骨的恨意,与誓不伏输的绝决。
“八年伉俪,你不会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肯听吧?”夏侯云歌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夏侯云歌奸笑一声,透着玉石俱焚的断交,“摆布逃不过一死,夏侯七夕,鬼域路上,你我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