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边的轩辕长倾早已不知去处,模糊昨夜从未曾来过,未曾睡过她的身边。
他见过她在海底与死士拼杀,浑身是伤,命悬一线都未曾落泪。见过她傲立在婚堂上,满地鲜血横尸,她脸上未曾色变分毫。十年后的相逢,他只见她在大婚夜喝下打胎药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倒是曲解你了。”
“唔……”
这感受如此奇特,她明显痛恨讨厌轩辕长倾到顶点,为何还似有莫名誉力牵引着她向他靠近?
小桃又选了个素色斑斓云纹长衫,为夏侯云歌穿好。脸颊略微施了点粉红胭脂,神采才红润稍许,不至惨白蕉萃,让人一眼看出病容。
夏侯云歌心中哀思不已,直觉屈辱不堪。脑海里闪现他们身中美人欢,而意乱情迷的那一幕,脸颊烧红如滴血,又乱又怒,却只能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南枫的度量,都未曾让她如此安稳过。经常被一些支离破裂的梦境,折磨得转辗反侧。
夏侯云歌双眸瞪大,推搡不开身上的沉重,手上又用那副玉镯钳制,就仿佛困在水洼里的游鱼,只能原地打转摆脱不开束缚。
可贵一夜好眠,竟是在一个讨厌之人的怀中,睡的如此安好。
夏侯云歌慌了心神,吃紧喝道,“我在小月子,你不晓得?”
“这场大婚,祁梓墨毫偶然向,还真让人吃惊。你们八年伉俪,到底是甚么干系?他竟然从未碰过你。”轩辕长倾紧盯着夏侯云歌的神采,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哪怕一丁点的痛色,都能让他放心一笑。
两个女子温馨站着,也不落座,一副奴颜婢膝谨守本分的模样。
夏侯云歌更紧咬住唇瓣,沉默无声。
轩辕长倾一手捂住夏侯云歌的眼睛,霸道的吻变得迷乱缠绵……
两个女子温馨如画,花容月貌妍丽才子,各有风韵。不见涓滴胡想中那样的气势放肆,亦不似北越国那些女子那样坦白莽撞,倒是实足十的江南女子婉约含蓄。
他如是想着。
“以是摄政王也心动了?”她嗤笑一声。
夏侯云歌有些惊奇,她们一言不发,是来做甚么?轻咳一声,这两位美人也总算有了反应。
夏侯云歌抓紧拳头,忍住心中钝痛。沉浸在轩辕长倾暖和健壮的度量,莫名的有一种结壮的安然感。
可绝望的是,她没有涓滴反应。
轩辕长倾的吻蓦地停下,却没有放开她的唇瓣,望着指缝中在灯火下晶莹的潮湿,心口莫名一疼。
一家三口……
她那乱若惊鸟的神采,落在轩辕长倾的眼底,就像个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吊足了他的胃口。望着她红嫩如樱的娇软唇瓣,不由心神一荡,顽心大起,浑身炎热起来,蒸腾而起的热意直攻心头戍守。
高傲如她,何曾这般等闲落泪。
“早上王爷起床时,见娘娘睡的酣沉,还特地叮咛奴婢们小点声,别扰到娘娘好眠。”
刚用过早膳,内里服侍的青莲便在门口禀报。
手悄悄抚摩在小腹处,心中似有暖流涌动。脑海中闪过一丝奥妙的动机,极快极浅,稍纵即逝,却在心底激起千层浪。
“娘娘,您已成为摄政王妃,这府里的女眷总要熟谙一下,往火线可成为当家主母,掌管府中大小事件。侯门深府,独一名分也要有当家之权,方能安身。”
“晓得又如何!”说着,轩辕长倾俯下头,一口气住了那红润的樱唇。
想到昨晚,夏侯云歌莫名脸侧微热,心口也有些突突的跳。
“若见了魏荆公子,你对他说,我有些心神不宁,开点安神的东西给我。”
他翻身下来,从前面搂住夏侯云歌入怀,与她同枕而眠。
“本该在王妃入府次日,我姐妹二人就该来向王妃存候。怎奈王妃传染风寒,王爷体恤王妃,不准旁人叨扰王妃静养。昨日传闻王妃大好,这才来向王妃存候。”翠衣建兰柔声如流水叮咚,微微俯身,眼眸低垂,半分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