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的手蓦地一抖,夏侯云歌便软倒在他的手中。
轩辕长倾的力道似已到了顶点,见她的目光垂垂暗淡下去,竟再不能使出涓滴力量。他闷笑几声,似很有抨击的快感。
“王爷……娘娘打小胆量就小,碾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岂会有胆量杀人!何况,从小您和娘娘走的比较近,娘娘亦是当您如兄长啊。”小桃哭得声音沙哑,额前一片通红,又俯身重重叩首,“王爷,救救娘娘吧。娘娘……都不动了!”
她一动不动,乃至面色没有纹丝窜改,怨毒的目光如刀子剜着轩辕长倾冷冽的面庞。
只凭一个奴婢几句话,就将他的心撼动了?
夏侯云歌感到有一道炽热目光盯着本身,愤然瞪去,瞬如刀光拼杀,森意顿生。
柳依依深深低头,如瀑长发柔亮似缎,与她一身白衣极其光鲜。她有些无措地避开轩辕长倾的目光,声音有些发慌。
夏侯云歌不知那里来的力量,狠狠甩了轩辕长倾一记清脆的耳掴子。轩辕长倾措不及防,怔忪愣住。
“好了依依。”轩辕长倾有些不耐。
小桃吓得砰砰叩首,满面泪痕,“王爷,十年前,都说娘娘将您推下山崖。奴婢当时虽年幼,却一向思疑,娘娘自小体弱多病,一个八岁孩子,如何将一名结实少年推下断崖。”
夏侯云歌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沉,呼吸亦有不顺。许是本日气候闷热,房里又门窗严实不通风而至吧。
实足十的力道,打得轩辕长倾侧脸顿时红肿淤紫,唇角渗入一抹赤色,映着一张脸更加寒凉如玉。
“你觉得我说了甚么!”
心?
夏侯云歌抬眸看向轩辕长倾,他逆光站在门口,身处在一片华光中,脸上神采看不清楚。
轩辕长倾神采一沉。
“我先归去了。”
夏侯云歌喘气困难,神采垂垂涨红欲紫。“杀了我?杀了我一了百了!”
小桃闻声屋里动静,终再按耐不住,哭着冲进房里,双膝咚地一声跪下。
“依依心肠仁慈,你休想操纵她!”
小桃还是不住叩首,哽声说,“王爷,当年娘娘从山中寺庙返来,昏倒了好些天,再醒来,那一天的事全数都健忘了。而侍从服侍的宫人,大多离散失落或死在刺客刀下。奴婢当年年幼,未曾陪侍,不知详情,可现在想来,此事确切多处蹊跷,王爷何不彻查,还娘娘一个明净!”
可他与柳依依交缠相视的目光,竟比门外刺眼的阳光更加刺目。让人感觉双目涨痛,不肯再多看一眼。
这类奇特的感受,酸酸的,堵堵的,又忍不住想笑,是一抹自嘲的笑。
轩辕长倾目光温和,带着歉意,“克日国务繁忙,没去看你。你可还好?”
第91章 掌掴,深深恨意浓
俩人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轩辕长倾慕烦意乱,一脚将小桃踹开。“给本王下毒之人,是她无疑!她咎由自取!”
小桃忍住胸口剧痛,再度哭着爬向轩辕长倾。“王爷,您就看您和娘娘曾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救救娘娘吧。”
“我厌极了你这双眼睛。”他咬牙,杀意渐浓。
那一年,他随夏侯云歌去山上寺庙,夜里呈现刺客,见夏侯云歌一起往山上跑,他追到断崖,确切被夏侯云歌推下断崖。
她已甚么都不是,已如草芥蝼蚁,为何还能如此倔强狷介!
“夏侯云歌!”他怒唤一声。
夏侯云歌忙错开视野,看向被子上比翼双飞的绣纹。比翼双飞的图样,寄意情义深浓的伉俪,于她不过是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