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局,看似错综庞大难以撼动,但是千里之堤尚溃于蚁穴,真正能撼动大局的,或许反而是小事。
他是天生的决策者。
不过近几年,这类时候仿佛越来越多了?
一场流寇作案未能挑起两国战事,却埋下了仇恨,又或者扑灭了好久以来长存的仇恨与肝火,难以灭亡。
厉明……江城……他脑中无数动机闪过,俄然扬一扬眉,抬手唤来暗卫,道:“去请海日女人。”
海日面色惨白,低声道:“多谢陛下奉告此事,请陛下……允海日回江城。”
柳从之如有所思,语气笃定:“厉明不想战。”
满腔肝火与仇恨却不会是以而止,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在旁人成心偶然的教唆之下,化作滔天肝火,终究演变成为滔天杀意。
柳陛下仿佛永久算无遗策。
隆冬霜雪,虽非鹅毛大雪,却也不平常。
风声吼怒,惊雷轰鸣,听来如吼怒,如哭诉。
此处由前朝遗留下来的密道恰是柳从之将这座宅邸赐给薛寅的启事,至于柳从之为甚么晓得这里有密道,薛寅就不清楚了,姓柳的向来神通泛博动静通达,耳目各处,对宣京的熟谙水平生怕赛过任何人,晓得甚么都不希奇。
薛寅一怔,仿佛欲言又止,但游移半晌,还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