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张纸……薛寅眯起眼睛,这张纸,仿佛不是完整的?
他才不信这笛子里没有猫腻,楚楚阁内里坐的阿谁不起眼的乞丐就算是把脸再涂花满脸贴满胡子,他也认得出那家伙是天狼。这算命的平时一副墨客样儿,实际上懂的傍门左道多不堪数,乔装换皮这类事做来游刃不足,花腔繁多,并且他孤身一人,有些事儿做起来反而顺手,薛寅亡国被囚禁,天狼则成了自在安闲的一根暗线,薛寅能够出宫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楚楚阁,只因楚楚阁风月之地,来往之人浩繁,反而埋没。并且这等烟花之地,本来也是天狼这等人爱逛的处所……
算命的固然常常闲得没事干找抽,但做事还是坚固的,他必定这笛子里有东西,只是他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东西弄出来,如果内里有东西,那能够得另想体例,鉴于这是根笛子,最好的体例大抵是吹,但是小薛王爷看着这跟只能用陈旧来描述的,擦了一遍看上去仍然极其寒噤的木笛,莫名不想下嘴。
薛寅获准出宫后,路平偶然也能去宫里别的处所逛逛,这处所没宫女服侍,因而几人的衣物送洗、偶尔一些物品的送运,都是他的活计。他本质上也就是小我微言轻的小寺人,在宫里一没权二没势,偶然还得谨慎外出走动反而感染上费事。今儿他倒是一早出去了,等返来先是笑着给方亭打号召,而掉队屋,轻声细气对闭着眼睛的薛寅道:“爷,我返来了。”
不到巴掌大的纸条上是天狼一笔可谓萧洒的字,笔迹熟谙,只是内容让人不那么镇静。
薛寅瞪着那四个字三秒,嗟叹一声捂住了脸,他如何会觉得天狼那家伙靠谱?那是个神棍!
思路回到手里的笛子上,薛寅皱眉。
薛寅表示他关上房门,而后将短笛递给方亭,言简意赅:“你吹一下。”
方亭含混地点头:“我不会吹笛子。”
就是薛寅前次听他吹叶吹的曲子,薛寅问过曲名、由来,方亭一概一问三不知,只是对这曲子记得极劳,也只会这首曲子,这会儿拿着笛子也翻不出新花腔,还是尝试吹那首曲子。
薛寅道:“没事,你随便吹一吹就成,吹成甚么样无所谓。”
方亭得了夸奖,眼睛略微发亮,“叔,这个笛子能给我玩么?还挺好玩的。”
薛寅瞪动手里的笛子。
当今陛下?
这本也稀松平常,不料薛寅倏然坐起了身,低声道:“我问你一件事。”
薛寅倒也会乐器,就一项,琵琶,他娘教的。他耐烦不好,学了挺久才算有一点成色。不过方亭则是真正的资质聪慧,一点不会吹笛,但能在一炷香内吹出成调的曲子,也算是天赋惊人了,他当时不过顺手一捞,但方亭还真是个聪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