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化虽萧瑟,但离宣京并不远――宣京本来就离月国边疆挺近,北化也算边疆,不过北化本身几无防备。这处所实在太破了,也太穷,粮食少,苦寒,别说大范围军队了,连百姓都不大养得起,月国人都懒得来抢这块毫无油水的地盘。因而北化砸薛朝手里,也是块废地,老宁王有幸得此封地,也实在是天恩浩大了。
刘荣脸上盗汗淋淋,颤声道:“王爷是要……带这些人一同去?”
他定眼看了看,困乏地闭上眼,微微点头。
半日之间,薛寅要带走的一千人已经列队结束,一千号人浩浩大荡站在王府四周,阵容浩大,顷刻间连这破褴褛烂的宁王府看上去也不这么寒酸了,薛寅一踏出王府,就听震耳欲聋一声响,千人齐呼:“王爷!”薛寅面色稳定,刘荣却被这步地吓了个趔趄,薛寅对劲地点头,“儿郎们,筹办解缆。”
柳从之初反的时候,兵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多,朝廷雄师本有望将他一举剿除,成果可惜华平在勾心斗角上挺善于,但一点不善于兵戈,忠良根基被他谗谄完了,派出的人十个有九个是饭桶,常常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将帅死亡,军队常常就直接被俘最后乃至归顺了。和华平一样,柳从之的名声也很大,不过他的名声是好名声――柳从之,位极人臣,曾因护驾有功被封明王,成为本朝第一名异姓藩王。本人学富五车,文武双全,曾任内阁丞相,后遭人谗谄被贬为民,因而参军,最后成为申明显赫的将领,保护边陲,击退月国铁骑,回朝得封大将军。
先皇……不,先先皇,确切太不讲兄弟交谊了。
华平这些年已成无冕之王,不料柳从之戳破了他的好梦。他与柳从之有旧怨,不成能在柳从之手里留得性命去。情势越来越急,新帝又驾崩,华平唯恐天子一走,他就要先被大臣们发难,因而立即着刘荣来寻薛寅,想搀扶一个新天子稳定局面,再谋前程。
刘荣还待劝止,薛寅已打了个呵欠,不再管他,“解缆吧,刘公公。”
可惜,摇摇欲坠的薛朝,对上的是手握雄兵的柳从之。
薛寅打个呵欠,改朝换代又关这些浅显百姓甚么事?换了个天子日子照过,可惜古来改朝换代,死得最多的就是浅显百姓。
红月退下,薛寅转头看被补缀得战战兢兢的刘荣,叹了一口气,倒是很有些怜悯这寺人,“刘公公,给我讲讲宣京的局势吧。”
不过马背上睡觉倒是挺难过,但愿天子的报酬能好一点,起码能让他锦衣玉食两天,享用一下皇室后辈应有的报酬。
刘荣初来的时候心系任务,表示得暴躁了点,成果被红月拖下去轻声细语强迫“接待”了一番,最后乖得不得了。薛寅筹办上路的时候,这寺人已经是指东说东指西说西,再没了放肆气势,薛寅因而非常对劲,大手一挥,嘉奖了红月。红月非常谦善:“这是婢子的分内事罢了。”
现在朝中,倒不是除了华平就无人了,有混日子的还没筹算投敌的大臣,也有些誓死卫国的清流臣子留了下来,有的和华平还算对于,有的因环境告急临时和华平对于了,总之因为环境告急,各方权势勉强收敛了一下,固然偶尔会去扯扯对方袖子把对方往下拉,但根基上还在共同御敌的状况。
刘荣来的时候,为了赶时候,没用马车,是快马一起过来的。归去本也越快越好,迟则生变,但薛寅这一千号人可不是甚么设备精美的马队,他几乎连这一千号人都要养不起了,更不成能养马,以是这一千号人只能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