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打个呵欠,改朝换代又关这些浅显百姓甚么事?换了个天子日子照过,可惜古来改朝换代,死得最多的就是浅显百姓。
不过马背上睡觉倒是挺难过,但愿天子的报酬能好一点,起码能让他锦衣玉食两天,享用一下皇室后辈应有的报酬。
刘荣已经不敢小觑这位几近一穷二白的土包子王爷,赶紧接话,“是,是!”
他定眼看了看,困乏地闭上眼,微微点头。
北化虽萧瑟,但离宣京并不远――宣京本来就离月国边疆挺近,北化也算边疆,不过北化本身几无防备。这处所实在太破了,也太穷,粮食少,苦寒,别说大范围军队了,连百姓都不大养得起,月国人都懒得来抢这块毫无油水的地盘。因而北化砸薛朝手里,也是块废地,老宁王有幸得此封地,也实在是天恩浩大了。
薛寅有些愣,按谍报来讲,宣平应当已经乱了啊,不该这么温馨。他看着沿途一些百姓,有神情惶惑的,有面黄肌瘦的,也有容色不错的,揣摩了揣摩,悟了。宣高山处北边,柳从之从南一起打上来,宣平几近会是最后打到的处所,宣平再北,除了边关重镇辽城,就是北化一类鸟不拉屎的处所,跑也没处跑去,那日子也得照过不成,并且一天军队没打到家门口,这些百姓们几近也一天不会乱,不到那一步,谁又晓得会如何呢?
刘荣初来的时候心系任务,表示得暴躁了点,成果被红月拖下去轻声细语强迫“接待”了一番,最后乖得不得了。薛寅筹办上路的时候,这寺人已经是指东说东指西说西,再没了放肆气势,薛寅因而非常对劲,大手一挥,嘉奖了红月。红月非常谦善:“这是婢子的分内事罢了。”
刘荣脸上盗汗淋淋,颤声道:“王爷是要……带这些人一同去?”
半日之间,薛寅要带走的一千人已经列队结束,一千号人浩浩大荡站在王府四周,阵容浩大,顷刻间连这破褴褛烂的宁王府看上去也不这么寒酸了,薛寅一踏出王府,就听震耳欲聋一声响,千人齐呼:“王爷!”薛寅面色稳定,刘荣却被这步地吓了个趔趄,薛寅对劲地点头,“儿郎们,筹办解缆。”
薛寅自刘荣只言片语中猜测出大抵局势,微微敛目,这老寺人快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些,可惜啊。
薛寅点头,“那是当然,这些人都是本王的亲卫,天然要同我一起。”
华平这些年已成无冕之王,不料柳从之戳破了他的好梦。他与柳从之有旧怨,不成能在柳从之手里留得性命去。情势越来越急,新帝又驾崩,华平唯恐天子一走,他就要先被大臣们发难,因而立即着刘荣来寻薛寅,想搀扶一个新天子稳定局面,再谋前程。
现在朝中,倒不是除了华平就无人了,有混日子的还没筹算投敌的大臣,也有些誓死卫国的清流臣子留了下来,有的和华平还算对于,有的因环境告急临时和华平对于了,总之因为环境告急,各方权势勉强收敛了一下,固然偶尔会去扯扯对方袖子把对方往下拉,但根基上还在共同御敌的状况。
回顾柳从之平生,也不得不让人感慨此人能文能武,惊才绝艳,纵横当世――古今真正能出将入相者,又有几人?柳从之在天下文人,乃至于天下武人间都有极大名誉,再加上华平把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