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用以藏身的这处民居地处宣京北城,城北是贩子小民居处,街巷粗陋,来往之人浩繁,龙蛇稠浊。这民居处在一条冷巷深处,乃是一个一眼望之便知落魄的小院,室内物事虽全,但是陈列古旧,也不知柳从之多久派人打理一次。所幸柳从之不是娇养之辈,薛寅自幼也没这报酬,故而两人对此情状倒都是毫无不满——只除了一点,早晨太冷,阴风阵阵直往骨子里钻。
人间万事,就属这“但是”二字好事,袁承海道:“但是如何?”
他长得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他倒是没见过他爹,但据他娘说,他长得不俏父。他娘也不是甚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面相秀美之余又带一丝刻薄,不是甚么有福的面相。柳从之五官只模糊带一丝爹娘的表面,但就是生得好极了。他年幼玩皮时为了本身这张被说像女人的脸没少和四周小孩打斗,厥后长大一点,机遇偶合开端读书,因而渐渐开了窍,晓得打斗乃是下策,使伎俩让人再不敢嘲笑他才是上策。他少年风景对劲时,这一张风骚姣美的面孔实在给他惹了很多费事,说甚么刺耳的话的人都有过,但是现在已有很多年无人敢拿他这张过于俊美的脸说事——如果实在有人不长眼,他也不介怀给那人一点经验。
这景象乍一看仿佛毫无不当,故而薛寅全无反应,可柳从之却挑了挑眉,微微点头。
柳从之若闻声莫逆此番言语,必然要含笑叹一声:“我之命数,何必由天?”
莫逆道:“此卦喻生,也喻死。死生互冲,九死平生……”
薛寅咬牙切齿,盯着那件女装,深深吸气,而后一把夺过,面无神采,非常利索地换衣。
莫逆点头:“白日也不可,日光太盛,正气升腾,不符陛下现在景况。”此人手摇折扇,淡淡道:“此卦必须得在拂晓时分算。是明非明,是暗非暗,存亡并存,正合此卦卦象。”
莫逆点头感喟,“卦象庞大,陛下福缘深厚,乃是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之命格,若遇朱紫,便更上一层楼,战无倒霉。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份赶出来啦>_<
柳从之是个很都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