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觑到他的动静,微微一笑,探手将身边一个月国人抓起来在周身一抡,此人身不由己,撞在火伴的刀口上,丧了性命。柳从之用他将四周仇敌阻上了一阻,探手拾起此人的刀,一抬手扔给薛寅,薛寅接过,直接抬手一刀挥出,架住月国人砍来的长刀。月国人刀上力劲极大,薛寅固然阻得一时,但他手上无长力,要让他一向反对,恐怕也困难。
薛寅闻声变动,转头看一眼他,同时,独一的还活着的两名月国军人见机撤了出去,他们情知此次是碰上了硬茬子,一队人近乎全灭,这二人出奇刁悍,再这么下去恐怕结果不妙,事已至此,不如先撤,再谋后计。
这死鬼却在浅笑,笑容暖和,神情带一丝恍忽,眼中一片空茫。
他仰躺的姿式近乎放松,但是身材不天然地抽搐,面色青白。若说薛寅半面覆血看着像恶鬼,那柳从之神采惨白,带着沉沉暮气,实在是个死鬼。
这群人已经盯上他,这么多号人,他再跑恐怕也是晚了。他现在势单力薄,如果真被围上就必死无疑,如果和柳从之凑在一起,两人起码还能相互帮把手。
柳从之轻咳一声,抬手截住一人袭来的一拳,安闲一笑,“好的。”
这一刀虽不深,倒是压垮他身材的最后一根稻草,伤上加伤,风餐露宿,现在他……爬不起来。
一只牙尖爪利,却又慵懒标致的狼崽子。
薛寅内心暗叫不好,他是暗害一把妙手,但论真工夫,恐怕还真不算如何。这些月国人五大三粗,个个力大无穷,这么一气围上来,实在难办。
柳薛二人脱手极快,不过顷刻,守夜的二人无声无息倒下,已被立毙当场。其他的人尚在甜睡,一时还未发觉这变故。现在风势太大,迷烟并分歧用,因而独一可行之计就是趁其忽视一一击破,现在统统人都在甜睡,恰是脱手的大好时候,但行动必须得快,不然伤害。
柳从之又吐出一口血,笑道:“你说呢?”他四肢一向在模糊颤抖,还能用的右手不断地抓着地想要借力,但是他……爬不起来。
悍勇倒是悍勇,可惜蠢了点,薛寅收刀后退两步,刚好柳从之也在往他这边退,两人背靠背而立,环顾四周围上来的月国军人,柳从之浅笑:“另有十人。”
最后这一句话是对薛寅说的,薛寅看着他含笑的眼睛,略微怔忪。
柳从之力尽倒在了地上,周身尽数染血,神采惨白。若非柳从之仍在喘气,薛寅看着这个模样恐怕也要觉得此人已经死了。可儿虽未死,恐怕也不远矣,柳从之胸膛上刀伤虽幸运未能伤及内脏,但环境恐怕也不容悲观,更何况此人素有旧疾……
以一敌多这等事,他做起来实在非常勉强,虽被激起了凶性,一把刀使得非常霸道,可他不善于力,再拖久一点,恐怕就要力竭了。这当口他浑身都发软,并且身上伤口也很多,万幸都不是大伤。只是……他精疲力竭地喘一口气,费事的不是他,而是柳从之。
存亡不决,柳从之却在浅笑。
柳从之反应缓慢,抬头避过。可这已经是晚了,月国军人一声吼怒,直接将四周统统人都唤醒了,这些人目睹火伴死状,都是怒不成遏,当即全数一拥而上,势要让两人有去无回。
比他估计得要早,但若说不测,仿佛也算不上……柳从之向来胆小包天,拼了命求生,同时也不把灭亡当一回事……人生活着,总有存亡沉浮,这个结局固然落魄,可也……无多少遗憾。
此刀极快,只见刀光一闪,那月国军人只来得及竭力一手持刀抵挡,但是薛寅毫不动容,刀上力道更强,只听“砰”地一声,长刀对长刀,月国军人的刀断!接着薛寅毫不客气一刀劈下,月国人寂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