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然闻言,眼中暴露惨痛神采,“苦楚萧索,这城守了那么多年,现在嘛……”
薛寅闻言,心头一沉。
柳从之面色稳定,持续问:“你可知陆归下落?”
薛寅俄然感到身上一暖,惊奇地展开眼来,却瞥见了柳从之面上暖和的笑意。这笑容过分暖和也过分竭诚,一时让薛寅稍觉古怪,柳从之这葫芦里是卖的甚么药?……薛寅伸手摸了摸本身身上盖的毯子,却感觉这毯子还挺和缓的,他实在是累了,因而也懒得想太多,闭着眼睛舒畅地趴下来,管他姓柳的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呢。
柳从之不管沦落至何种境地,或落魄或得志,哪怕濒死,他面上的笑容也从无半分勉强,神情安闲不迫,仿佛这人间无任何事能摆荡他一分一毫。崔浩然看一眼他的笑容,受其传染,神采也平静下来。他凝神一指帐中矮机上摆放的一张舆图,“陛下,我们现在在这儿。”
趴在一旁的薛寅这时俄然直起了身子,看向舆图,“去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因而讲了一整章的闲事╮(╯_╰)╭,两人的苦逼远未闭幕。
他重重叹一口气:“月国那边兵强马足,并且月国人本来就擅骑射,打起仗来谁输谁赢,实在不好说。现在陆归不知所踪,我手里兵力不算少,但是冯印又刚幸亏这个当口出幺蛾子。这兵戈不能没兵,可更不能没粮,现在军中剩下的粮草未几了,后续补给上不来,拖得再久一点,不消开打就要散了。并且姓冯的在背后不知会不会捅刀子。陛下,现在北边的环境……实在不妙啊。”
柳从之的神情并不吃惊,声音仍然安闲,崔浩然却似被这句话扑灭了一腔肝火,看一眼舆图,重重一拍案,忿然道:“我当年还当此人是兄弟,那里想获得这家伙这么不是东西!还誓死保护边疆!这长季子一声不吭地投了月国人,辽城守了那么多年,成果就这么被人给无声无息一锅端了!”他说着说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俄然怒极反叹,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们当年守辽城死了那么多弟兄……就这么没了。”
帅帐虽是临时搭建,和豪华沾不上边,但毕竟是要住人的处所,并且是主帅住地,备了很多必须品,羊毛毯天然不在话下。柳从之这顺手一搭做得极其天然,但是他这一番行动,却让帐中别的二人都怔了。
言犹在耳,人已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