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薛寅赞了一声,又叹口气,愁眉苦脸的模样,“我明天好好想了想,姓柳的确切要打过来了,我们无兵无将,确切需求你说的那样东西。我承诺你所提的前提。”
月国人惊奇:“大人亦知月色明?”
天狼走过来,接过那玉片细心打量,过了一会儿,眼中闪过赞叹之色,道:“月国奇毒月色明,公然名不虚传。”
薛寅点头:“此人应直接投毒才是,届时也能将大薛搅得一团乱。”
月国使臣面上闪过一丝忧色,敛眉道:“那陛下请先签一份国书,同意重定鸿沟。以后小人立即将那样东西双手奉上,助陛下度过难关。”
刀是名副实在的小刀,只做装潢性用,刀刃非常钝。月国人接太小刀,卷上本身上衣袖子,露脱手臂,用小刀在小臂边沿刮动,过得半晌,小臂上的一处皮肤竟然松动。薛寅希奇地“哦”了一声,只见月国人渐渐扯开本技艺上的假皮,皮下竟放着一个东西。
月国人满头盗汗,将那东西拿了出来,交给薛寅:“陛下,就是此物。”
这探子被天狼看破捉回,已是失了先手,现在构和虽成,却还是受制于人,被薛寅连消带打挫了锐气,心境大乱,现在最后的依仗被道破,已完整丧失沉着,有力对付了。薛寅抱臂冷眼旁观,此时慢悠悠打个呵欠,“如此甚好,这毒药的事,就不劳使者操心了。天狼,替我送客。这位先生,后会――无期。”
“在你眼里,北化不比宣京。可在我眼里……”薛寅话音一顿,倦怠地揉了揉额角,止了话茬,“你走吧。”
薛寅低头细心打量,只见这是一块极薄的玉佩,说是玉佩,似也不得当,这几近就是一块玉片,色彩几近透明,动手冰冷,仿佛并无出奇之处。他将玉片拿在手里掂了掂,“这玩意如何用?”
“那是一个密处……平凡人绝难找到,需得由我亲身去……”
薛寅敛眉低笑,“月国三王子是么?成心机。”
过了半天,天狼也没回应,薛寅有些迷惑地展开眼,便见此人低着头,手指掐着算诀,竟像是在用心致志地掐算甚么,顿时眼皮一跳,“天狼,你来真的?”
“累死了。”这是刚即位一天不到,就宰了两小我,又几乎被如山的奏折埋了的天子的心声。
薛寅一点头,站在一旁的天狼一抬手,扔给他一把小刀。
就这么呆立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将怀中玉片收好,挂起笑容,萧洒起步。
柳从之军功彪斌,前些年代国还未堕入内哄,厉兵秣马,大肆南侵,却终究败于柳从之之手。现在月国海内浪花滔天,实在腾不脱手来对于薛朝,却也要来这一手,为了肃除柳从之,不吝奉上绝毒月色明。
月国人点头,又躬身道:“陛下,那样东西现下不在我身上,而在我一名火伴身上。请答应我前去寻觅火伴,届时必然将东西双手奉上。”
月国人见薛寅早有筹办,一时心中大喜,道:“请让小人来草拟……”话音未落,就见天狼走到桌边,撩起袖子开端研墨,凉凉道:“我来吧,也让我这等知名之辈做点名留青史的大事。”
月色明,传播月国的绝毒,形如烟雾,有些许绮香,随风飘散,叫人防不堪防,中者四肢麻痹,而后转动不得七窍流血而亡。这药杀伤力极广,也极难制,即便是在月国以内也极其可贵,奉为珍宝。二十年前,月国常胜将军巴力初次将这毒药用于疆场之上,趁夜投毒,薛军大败,死伤数千,军士死前转动不得,抬眼只见乌黑天幕中高悬的一轮明月,而后双目迸出血泪,抱恨而亡。薛国大败,此毒也由此得名,名声震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