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月国人神采立变,失声道:“不成能!”
薛寅敛眉低笑,“月国三王子是么?成心机。”
就这么呆立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将怀中玉片收好,挂起笑容,萧洒起步。
天狼沉默半晌,“北化不比宣京,不是么?”
“我天然是想了的,不然你觉得我甚么同你耗这么久,还留你性命?”薛寅一脸不耐,“快拿出来!”
薛寅油盐不进稳如泰山,一番胶葛后,月国使臣实在无法,看一眼手里国书,咬牙道:“陛下请息怒。我立即就拿出那东西,以后还请陛下放我回月国。我国国君正等着我的动静,我在被抓前一天已和他通信,如若陛下毁约,请想想身后的月国铁骑。”
成果还未走出殿门,身后便传来一声有气有力的呼啸:“你他妈的再叫陛下我跟你急……老子寿数都要被这破皇位折完了。”
月国人面有难色:“这……陛下起码得让我传出动静去,不然他不敢冒然上前。”
薛寅与天狼端的是共同非常,月国人在一旁说,天狼一旁润色,偶尔还价还价,一份仓促简朴的丧权辱国条约就此出炉。天狼写得一手好字,字字工致萧洒,文采也是不俗,语句被润色得非常美好,直把一旁的月国使臣看得心花怒放。国誊写就结束,薛寅待墨水干了,将其交予月国人,笑道:“好好收着,可别掉了。”
薛寅说到“天狼”二字,天狼几不成见地叹了口气,说到“送客”二字,天狼余暇的左手稍抬了抬,而后闪电般擒出,苗条十指成爪,几近在顷刻间扼住了月国人的咽喉,此时薛寅说到“无期”二字,因而天狼的长指稍稍一动,悄悄松松扭断了月国人的脖子。月国人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咽了气。天狼从脱手到杀人不过半晌间的事,脱手前几无征象,行动快若惊雷闪电,洁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连一丝杀气也无。
薛寅懒懒道:“做出来吧,好东西啊,不成华侈。”
天狼走过来,接过那玉片细心打量,过了一会儿,眼中闪过赞叹之色,道:“月国奇毒月色明,公然名不虚传。”
此人一张脸毫不起眼,像个鲁钝诚恳的中年男人,脑筋倒是不胡涂,但道行太浅。薛寅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又问了一次:“这玩意如何用?”
“我只是戋戋草民一个,别折煞我。”天狼随口对付,目光仍然放在那玉片上,“不巧,我对贵国没甚么体味,但对贵国这毒药嘛……倒是知之甚多,起码这传说中的月色明,我还真就中过。”
月色明毒药随风飘散,若要用于行军对战,那风向便成重中之重,一不谨慎,但是自损八千了。这毒太狠,乃至月国本身也无解药,用它本就是行险。
月国人皱眉,正想推拒,却发觉薛寅底子没看他,而是侧着身问站在一旁的天狼:“你看看。”
薛寅面上的笑意收敛了,叹了口气,又坐回椅上,语气毫不客气,“让你的火伴来找我们,主动交出那东西。”
薛寅不为所动,打个呵欠,“他姓甚,名谁,家住那边?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今大薛愿与月国重定边疆,自溟河以北尽归月国……”
声音虽有气有力,但字字咬得极重,语气分外当真,说到后半句时的确是斩钉截铁,天狼无语,估摸着身后的主子是真的气着了,因而也不违逆,转过身悄悄躬身:“那么王爷好好歇息,部属辞职。”
天狼是个闻弦歌知雅意的主,办事靠得住,那月国人很快就被找来了。月国人被关了这一天,神采倒是涓滴不见委靡,脸上更是很有得色,笑道:“叨教陛下但是已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