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又不说话了,内心却很附和宋氏的话。
宋氏持续道:“大嫂,就算大哥和我男人不是读书的料,小松小柏和小梧莫非也不是吗?都是聪明孩子,我就不信给他们机遇,他们不能光宗耀祖了,可前提他们得有机遇啊!如果我们再填老四这个无底洞下去,他们还哪来的机遇,莫非等过个几年,就跟他们的爹一样,日日扛了锄头去下田,这辈子都跟他们的爹一样不成?大嫂能持续忍,我可再忍不下去了!”
嘴上已持续道:“大嫂,这些年大哥和我男人有多辛苦,旁人不晓得,我们倒是再清楚不过的,为了这个产业真是做牛做马了,可做牛做马的成果倒是银子都花到了别人身上!每年下种和秋收时,他们都黑成甚么样儿瘦成甚么样儿,大嫂是瞥见的,莫非就不心疼吗?我归正心疼得不得了,再想到我男人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时,别人却打着读书的灯号,好吃好喝,穿得体面子面的,不受任何的风吹日晒,我就更心疼了!”
宋氏见姚氏不说话了,晓得她把本身的话听了出来,心下悄悄称愿。
“甚么命不命的?”话才起了个头,已被宋氏愤然打断了,“莫非大哥和我男人生来就是做牛做马的命,有些人就生来是纳福的命不成?不过就是仗着爹娘偏疼,仗着兄嫂们好性、好欺负罢了!”
宋氏越说越气,这会儿已不止是想着鼓励姚氏,本身也是真的动了气了。
姚氏忙道:“二弟妹小声一点,细心让爹娘听了去,都晓得‘百姓爱幺儿’,爹娘比起那些真正偏疼的爹娘来讲,已经算不错了。何况,这不是他爹和二弟都不是读书的料吗?”
可种田的苦谁种谁晓得,农闲时只要情愿,已是做不完的活儿,从早忙到晚了,何况农忙时,就更苦更累了,因此每年春秋两季,沈石与沈河都会累瘦一大圈,连睡着了在梦里,都是嗟叹声。
姚氏不说话了。
姚氏满眼满心都是自家的男人,久而久之,又岂能不心疼的?
可沈恒他一次比一次考得差,此次更好,还没到上考场的时候,便已先把本身吓了个半死,又花了家里一大笔银子,――还能希冀他回报甚么家里和亲人,他能别再拖累家里,别再拖累他们这些亲人,已经是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