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天罚!!!
蓝裙女子面色一凝,“我既来此走过一遭,那离郡太守,必死无疑!”
她轻抬玉手,天空中顿时荡起无边水色,她玉足轻点,孤山镜面的山顶之上又一道精芒如同水波般泛动开来,将四下里残留的诡异山风吹得消逝无踪。
红衣女人这一次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脸上那抹仿若天成的媚意,淡了些许。
蓝裙女子第一次与红衣女人对上目光,眼神当中,寒冰一样的东西几近要将两人之间的虚空一并解冻,“你莫要觉得在这中洲地界,我便杀你不得!”
然后,一道闪电贯穿六合,落在两女之间不敷百丈的狭小空间,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蓝裙女子面无神采,视野让过劈面两个女人,看向更北的方向,“师尊所顾忌者,不过吕玄一人,现在吕玄已死,天下之大,我日月湖尽可去得!”
红衣女人和蓝裙女子谁都没有异动一下,乃至于两边对视的目光都未曾偏移涓滴,不知过了多久,六合之间重现腐败。
这一次轮到蓝裙女子沉默无语,她收回右手,屈指在腰间铃铛上一弹,这一次无声无息。
清脆的笑声自天上来,一个媚态天成的女人缓缓飘落,她一头长发被一根金钗简简朴单束在脑后,额前肩后的发丝随风而荡,一身红裙飘如蝶舞,暴露两支白净如玉的苗条美腿,恰是洛川曾在未名城见过一面的奥秘红衣女人。
河玉城地处边疆,向来都是以军为先,孤山之上毫无疑问的也有一座范围还不算小的烽火台,只是眼下这座烽火台里倒是没有一个士卒。
跟着那声闷响,孤山的山头,连同其上那一座范围不小的烽火台,仿佛被石子突破的水中倒影,又像是冰冻尘封的海市蜃楼,咔嚓嚓崩碎开来,又四散出去,只留下山顶一座庞大而光滑的台面,映托着天上的明月星斗,仿佛一面天生神异的镜子!
可远在河玉城外西南一角,一个正在岩浆山岳下缓慢挖着甚么的红袍孩童,倒是浑身,猛地一震......
红衣女人俄然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中的团扇,扭头看向东方天涯,“罢了罢了,争这唇舌之功,赢了你也没甚意义,说说看吧,那老鸟头还活着的时候,仿佛是不让门下弟子踏足中洲的,现在他才刚死,你就要违逆他的意义了?”
全部天下都落空了色彩,静得仿佛海底至深之地。
红衣女人微微一笑。
蓝裙女子率先开口,“河玉城之局至此,你救不下。”
蓝裙女子背后缓慢掐算的手指一顿,继而指形变幻,这一次只点了三四下便已经了然,她看向某个不着名的地点,目光闪动,“六合将变,我本觉得你才是这世上最自在的一个,不料,也是迷途一子。”
如此这般,不晓得过了多久,孤山之上忽的闪过一抹浅淡的蓝色精芒,那精芒从孤山内部的某个点上出世,如同水波普通延伸开来,继而消逝在极远的天涯,不知所踪。
蓝裙女子嗤笑出声,“未曾想戋戋千载罢了,人族就已经忘了为人奴役的冗长光阴,竟敢反过来笑话九圣以后了。”
乌黑的夜色,更加乌黑。
红衣女人的目光中也是冷意渐浓,“如果你真得了南面那座岛上传说中的宝贝,我说不得还会顾忌三分,你既没有到手,我会怕你?!”
“嘭......!”
红衣女人媚笑一声,昂首看天,“河玉城之事,与我无关......”
继而是一声如同山崩的闷响,自孤山之上,传遍四野!
蓝裙女子背后的右手缓慢的掐算,面上亦有些窜改,“那人现在在西疆之地......你......竟也入了他的局?!”
红衣女人斜眼看着劈面的蓝裙女子,哂笑道,“便是那老鸟头现在还活着,喝多了酒水,也决计不敢说出如许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