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御风见状亦脚下轻点,御空而飞,跟随而去。
洛川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本来此番南下河玉城,诸位最担忧的,竟都是我,”说完这一句话,他便回身持续往前走去。
赵无忌走上前去,就见那钢铁大门之上,描画着密密麻麻的繁复阵纹,其以赤色为底,金色为边,看起来玄奥非常,他便也不由得伸手上去摸了摸,“这门......要如何翻开?”
千雪却留在原地,拉拽了一上面上的白纱,侧目看向江清韵和常御风,将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你们但愿他太上忘情?还是决然无情?”
常御风看一眼江清韵,见洛川不语,便柔声道,“前去河玉城也好,南下三关也罢,皆是牛师弟与萧师弟他们自家决定的事情,若他们不肯,太守大人又那里能逼得了他们?我等剑修,偶然候是最固执的,有些事情,至死不悔。”
洛川顿时沉默不语。
洛川闻言咬了咬牙,想要说些甚么,毕竟是没有说出口来。
洛川看向江清韵,见她面色安静如常,抿了抿嘴又道,“万松前辈以及宋道长和两位张道长现在都在照水城,并无大碍,但前几日万松前辈返来一趟,说牛道长他......”
洛川道,“雄师南下,后勤为重,不成能真的只靠云百楼那五十万石军粮,益城孟氏九百载堆集,天然是有充足的粮草辎重,以是要去看看。”
赵无忌拱手道,“赵某也要去看看后勤之事,便不远送了。”
她谛视着洛川,眼眸当中不见平常那种肆意的纯澈,而是一种非常的安静,“若离郡太守要抱着一颗为靠近之人复仇的心南下,面对决定之时,必会出错,届时便要有更多的报酬此丧命,以是离郡太守,要为离郡百姓计,而非为一人。”
“明日南下,”洛川浅笑回望江清韵,“不过清韵前辈这一次猜得错了,南下光复河玉城的可不止是我离郡一家,广郡云百楼将调派两万精锐及五十万石军粮南下,与我等共同抗夷。”
洛川不置可否,江清韵便又问道,“太守大人这是要去那里?”
夏宫,跟着洛川这一句仿佛罪己诏般的话说出来,一行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庄严起来。
赵无忌目送两人拜别,这才回身朝洛川等人分开的方向去,穿过两道门后左转进入一个长长的通道,越往前走,通道当中扼守的士卒便越多,直到某个并不起眼的院落门口,已是洛长恭为首的离郡轻骑在此等待,见到赵无忌前来,纷繁施礼。
影子和千雪紧随厥后,赵无忌和江清韵以及常御风对视半晌,才跟了上去。
洛川听得微微一笑,眼眶却有些泛红,他回身就走,“两位前辈放心,洛川不是因私废公之人。”
“广郡?!”江清韵转头看一眼身后赵无忌等人,然后看向洛川惊奇道,“这倒是我小瞧了这个云百楼了。”
赵无忌点头收支院落。
一句话说完,也不等江清韵两人回应,便回身朝着洛川分开的方向走了。
影子跟着洛川走了。
直到此时,江清韵才收回视野,冲赵无忌点头表示以后,便回身化作一道水色长虹远去了。
常御风见状道,“郡尉大人,我与师姐并未有思疑太守大人的心机。”
“我从不思疑他,只是担忧,”江清韵则看向洛川和千雪分开的方向道,“有些时候,将太多的东西背负在本身身上,是很沉重的,他是一郡太守,本来就已经背负很多,又是修道之人,还是要清澈本心,老是如此,并非功德,但......或许千雪女人是对的,或许不是,这便是又一种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