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淡淡道,“最后一面,我想与太子说的还是,”他双臂低垂,微微躬身,“不要修炼,不要下山。”
李弘义昂首去看,只见旋风当中,仍有一片蓝天,让他生出一种生于井底的感受,“天道有常,若真的存在甚么天道有常,我堂堂大鼎太子,又如何沦落到这困龙谷中,过成了如此模样?你们这些困我于此的人,又是遵了天道,还是违了天道?!”
就在此时,山谷当中异变再生,只见本来如清风拂面的旋风,忽的开端加快,全部山谷当中顿时风声高文,树叶、落花异化着逆卷而起的砂石,皆在天上,一时候昏天公开,将个光阴静好的山中福地,变成了混乱不堪的浑沌天下!
被叫做太子的中年男人,便是当初洛川初彼苍颜山时,曾入谷见过的大鼎前朝太子,李弘义。
“老真人,这便要开端了么?”中年男人似是感觉用手遮挡日光不太便利,伸手一招,便有一把芭蕉扇被摄取手中,继而挡在额前,这一下便看得更加逼真。
李弘义听得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又自豁然,仍旧盯着湖面上的每一点窜改笑道,“老真人也还是如当年普通,不肯教我一星半点。”
苍颜山,苍颜剑宗的后山,有一处深谷。
老羽士干瘪的应了一声,“唔。”
坐着的那人农夫打扮,浓眉大眼,胡子拉碴,一头长发随便的披垂在背后,几近是斜靠在一张厚重的木头椅子上,帮手搭凉棚,朝着远处谷底的湖泊上看去,看似精力放松,实则浑身都绷紧了似的,非常严峻的模样。
间隔湖边的简易船埠不远,有几座款式分歧的板屋,现在的板屋旁,一站一坐了两个男人。
老羽士摇了点头,“当年,老道以五年寿命为凭,为太子下山卜算一卦,得签大凶,是以才力劝师弟,将你留下,以后,以五年寿命再卜一卦,又是大凶,才不肯与太子多言只字片语,老道自知此举强行滋扰了六合运势,有违天道,是以自锁后山五十载,现在下山,再见太子,恐怕也是最后一面,实在没有甚么不成说了。”
中年男人闻言扭头看了老羽士一眼,随即又全神灌输的看向湖面,“老真人当年从七境下冲破到七境上,也是这般模样么?”
深谷非常隔阔,两条溪水在谷底会聚成湖,湖泊映托着山川蓝天,如同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