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晓得会被指婚给岐王,她倒是不如入宫为妃的好。但是想想,梦境当中她即使是一人之下的皇后,那宫苑却也冷冷僻清,沈钺眼中从未有过她。
君臣又在亭中说了半晌,见天气不早,沈钺和叶姝这才送两人出了亭子,目送他们车马分开。
在叶姝看来,好久未曾见过的郭彩绫褪去了当年那点儿敬爱的婴儿肥,唇边的酒窝浅了些透着些许的文静。她现在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一旁采薇谨慎翼翼扶着她落座,郭彩绫才掉队岐王半步上前跪下施礼。
郭野德这才把事情与世人都说了个清楚,终究感喟道:“也不怪甑太医,他毕竟是宫中太医,这事也当回禀给皇上才是。只怪我们家没有这个福分……”
叶姝并不说话,只瞥了沈钺一眼,转而让采薇给端了杯茶水过来。
今上亲政一年不足,现在龙威愈盛,连着郭野德常日里也会赞叹两声。本年春末的时候,皇上曾经在朝堂之上提过开海禁的事情,本来朝中另有很多保守的大臣反对,还说是先皇遗命。谁晓得,皇上竟然是筹办得妥妥当帖,连着当初与皇上一并参详的折子都拿了出来。
不然,每次提起这桩事情,叶姝固然未曾刁难他,也未曾生机,只那似笑非笑的神采都让他如坐针毡。
郭彩绫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当下跪了下去只哭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