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捻了捻身上的衣袍,对萧晏巧笑嫣兮:“来都来了,皇叔如果不介怀的话,出来喝杯茶吧。”
林青薇只淡淡看了眼萧晏的肩膀,那边有被血迹濡湿的陈迹。她让萧晏在桌边坐下,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裳,一边道:“我都快忘了,你有伤在身的。”
他解开了衣衫,暴露了肩膀。上面的红色绷带都已被血湿透。林青薇一圈圈解了开来,内里的伤口正沁出新奇血液。
枕头上面空空如也,甚么都没有。
太病院的药怎敌得过她本身配的药,就算今晚不给萧晏换药,明早也是要给他换的。只不过她忽视粗心了,今晚萧晏抱着她返来,伤口又重新裂开了,是以才有淡淡的血腥气溢出来。
林青薇挽动手,好笑地问:“皇叔找甚么呢?”
萧晏看了看她,然后径直就回身走了。
林青薇的呼吸被风吹得略微有些混乱,但萧晏气味绵长,仿佛抱着一小我走了这么久,却一点也不感遭到怠倦。他胸腔里的心跳紧实有力,一声声回想。
萧晏道:“我本身来。”
实际上他们却隔得好远。
“……”萧晏终究尽力平复下本身的表情,尽量心平气和道,“你起来,本王带你去找高一点的处所。”
不过,如许也不错。她能在归去的路上看烟花,关头还不消本身走路,驾座安然机能好又非常靠谱,省了很多的力量。
萧晏余光撇了撇她,声音清浅微醇,似三月的好酒般动听动听,微微拔高了尾音儿又徒添一股子性感魅惑,道:“还感觉不敷高?你想要多高?”
萧晏没有在宫门口停下,径直双足踩上张扬放肆的高高檐角,越太长衍宫宫门,直接入内。
下方的树林黑影、清幽小道,一览无余。可儿如果置身此中,不知何时才气绕得出来。萧晏带着她飞过一角湖面,他在亭上檐角停靠一瞬,风撩起他的衣发,仿佛月下临仙。
林青薇歪了歪头,道:“我想看烟花啊。”
林青薇抓着萧晏的衣衿,道:“本来你不是要带我去高点的处所啊?”
心如这个时候约摸已经回房去睡了。
林青薇立即给他止血,再重新上药。她伎俩熟稔,也措置得很安妥。弄好了肩膀,把萧晏手上的伤也一并拆了绷带重新换药,伤口都有崩裂的迹象。
宫里非常冷僻,统共能见到的宫人都没有几个。不一会的工夫,萧晏就抱着林青薇在她小院的屋脊上停了下来。
视野再远一些,皇城表里,万家灯火,仿佛沉入水里的点点繁星,繁华至极。这时,头顶又是砰的一声,林青薇抬头去看,如此近的间隔,好似她和萧晏就处在那烟花下。
萧晏不由有些绝望。
“以是,你最好抓紧时候看,一会儿到了便看不见了。”
萧晏竟是把她拦腰抱起,悄悄松松、游刃不足。她窝在他怀里,就仿佛一个玩偶般精美小巧,毫无重量。
林青薇昂首,瞥见萧晏在夜色中冷凝的脸。烟花把他的模样也衬得忽明忽暗,但那表面通俗,狭长的双眸净是易冷的暗华。他脑后的玉扣有些疏松,一缕一缕的长发垂落在肩上,不慎被林青薇的手指给碰上,柔嫩而又轻痒。
随即萧晏足尖往地上一点,双足踏风,运气带着林青薇就在空中飞了起来。一起飞去,脚下有很多矗立的树木,萧晏往那最高的枝头一借力,树枝轻颤叶子沙沙作响,他便能飞出好远。
林青薇站在他身后,月光晾在她身上,淬了一层纯洁的光彩。她不紧不慢隧道:“皇叔就算不想喝茶,也该换一换药了吧。不然明日伤疾复发,如何能好好做事,更别说去审阿谁刺客犯人了。”
话虽这么说,可底子不给林青薇筹议的余地。不管多高还是多矮,反正现在萧晏和她都处在上空,林青薇更不能挣扎辩驳,除非她想落下去被摔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