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就这么被王妃赶出明春殿,元侧妃必然大怒,那么,等候着她的将会是甚么?她底子不敢想!
元侧妃眸中精光一闪,冷厉的盯了徐言梦一眼又敏捷垂下眼眸。
要晓得,便是先王妃,王爷也未曾如此体贴过……
那目光,端的寒若冰冻,利如刀剑,浓浓的讨厌和仇恨涓滴也不加粉饰。
徐言梦神采淡淡,对元侧妃派来的名嬷嬷等人略道了两句辛苦赏了银子,便打发她们归去。
徐言梦悄悄舒了口气,虽身上黏糊糊的一点儿不爽,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也不好打搅他,只得忍耐着不去沐浴了。
半响,徐言梦才淡淡道:“罢了,停下吧!”
却不知一场云雨后那眸中水光潋滟,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儿说不出的柔媚娇媚之意。眉眼含春,香腮带赤,柔腻挺翘的鼻,润红鲜妍的唇,如云乌发混乱铺呈,掠过纤细的脖颈,精美乌黑的锁骨香肩,清楚诱人之极,偏要做出一副凶悍之态,更令人忍不住欲望号令。
石春、小缇子面面相觑,谨慎翼翼应着“是”上前。
燕王低笑,笑声非常愉悦,又带着丝丝慵懒,像吃饱喝足的猫。
“你这混——”徐言梦哭泣着恨恨瞪向祸首祸首。骂到一半蓦地认识到相互两边力量、身份的差异,她咬牙哼哼,不骂了。
世人面色一变,一声不敢吭。心中亦不由起了畏敬之心:王妃到底是王妃,这等事儿,此后但是再也不敢了……
忙取过中衣穿上,披了袍子下榻。
真是朋友路窄啊!
便有两个平日里同碧染干系较好的小丫头上前,战战兢兢把她扶了下去,余者世人该做甚么做甚么,一扫怠倦倦怠之色,反而比常日更显出几分精力来!
“如何会呢!”薛夫人笑道:“这也是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嘛,王妃真是太客气了!”
秦夫人媚眼一撩,也笑吟吟的接口道:“要我说啊,王妃就是脾气太好了,这才纵的那起子没脸没皮的主子蹬鼻子上脸!挨了这一遭,想来此后也就诚恳了!”
她不提反而恰好,徐言梦也不想提的,松了口气。
徐言梦淡淡道:“眼看消夏宴会期近,本妃也不想平白再生出事端,这一次,算你交运!若再有下次,谁再敢傲慢放肆的,就固然尝尝!”
这厮可不是浅显的丈夫,更是主子啊!把他当平常丈夫,不是自个找死么?
碧染是真的又惊又惧又绝望,叩首极下本钱,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敲击在冰冷坚固的地砖上,那沉闷的撞击声令围观世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她却仿佛浑然不觉的痛,一下反而比一下更用力了。
仓促用过早餐,徐言梦叮咛碧罗守好殿中,带着碧绮、杨叶去福安殿给太妃存候。
徐言梦神情还是淡淡,浅笑道:“至公子谈笑了!至公子放心吧,今后我少回府中几趟,也就是了!这王府还是王府,变不成菜市场的!”
桑园和碧罗从外头出去,齐齐见礼:“王妃!”
不一会,碧罗叫进碧绮、杨叶出来服侍,本身带着个小丫头去厨房催早餐。
徐言梦也没有不领受“姐妹们”美意的来由,便笑道:“幸亏这一早晨清算得也差未几了,大师去了也能有个坐处了!不过,到底仓促了些,倘有一二处疏漏之处,大师可别见怪才是!”
徐言梦带着碧罗回到明春殿,院里殿中与明天比拟已经焕然一新,大家面上带有倦色,看来是真的折腾了整整一早晨。
徐言梦再未几言,带着碧罗独自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