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阿娘的在这里。”小女孩拍了拍本身塞入怀中的半块馒头。
南宫辞,他的复仇太可骇了。太子府中也有很多人是与他自幼了解的,前面听丫环说,监斩那天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嘴角一向噙着笑。
当代,她还是离他远一些好,莫再害了他。但是,若她无所作为,他们家是否也会一如影象中的那样?
城北这边还是有些热烈,路两边的小贩们都在放声呼喊着,有拨浪鼓沉闷的咚咚声,另有麦芽糖清脆的铿铿声……商贩人流的络绎来往声不断于耳。
小女孩舔了舔唇咬了一小口,又道:“阿姐不饿,你吃快点,我们要回家了。”说着蹲下身子谙练地抱起了小男孩。
雅间窗口的少年端倪如画,唇红齿白。
陶织沫咽了咽口水,她晓得没钱的日子不好过,现在是特别期间,更要省着点花了。她狠了狠心,硬将目光从劈面的脆皮烤鸭收回来,来到一处热气腾腾的馒头摊前,取出一文钱买了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又寻了个不碍着人的角落坐下。
这小女孩将馒头分了一半给弟弟,又从怀中取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旧棉布手帕包住了剩下的馒头。
瞧见她这护崽的行动,陶织沫淡淡一笑,号召他们过来,将手中的馒头撕了一半递给小男孩。
“等等。”陶织沫忍不住唤住了二人。
当阿难奉告她她怀了身孕时,她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她和阿辞的孩子,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住他的折磨了,便要求着阿难带她分开。岂料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他也是以受了大辱。
陶织沫仓猝低下了头,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与他了解,相知,却不能相认。
现在朝堂上云谲波诡,十几个皇子都在明争暗斗,乃至于堂堂天子脚下竟另有幼女稚儿忍饥挨饿。
封王后的第一件事,他便是为父伸冤,此案由他全权卖力,太子也是由他亲身监斩的。他以太子府三百零六人,血祭他们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一百零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