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嬷嬷松了口气,爬起来拉着穆雲嫣便退到了里间的暖阁中,行动敏捷且耳朵也没闲着,一边叮咛小丫环服侍着一边重视着外间的动静。
老爷那边奴婢派去的也是从柳府带过来的家生子,各个都是夫人看过眼的,按说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没派人传话返来。现在这般,怕是……怕是他们也出事了。”
昨夜一场雪落下,晨起被小丫环打扫的天井冷风一过便又结了层薄冰,来往丫环小厮驰驱不断,不大会工夫积雪混着冰渣便夯了厚厚的一层。
另有老爷那边,不是派人守着了吗,如何现在老爷连夜赶返来,人都到了院门辩才有人通禀?都是一群废料,养你们另有甚么用!”
“事到现在你还抵死不认。”穆致轩也懒得再和她做口舌之辨,“来人,把他们都带上来,再去请了水姨娘和大蜜斯过来!”
棉布帘子被一撩而起,冷风窜进搅动了阁房有些闷热压抑的氛围。
“老爷如何不问问妾身,母亲为甚么会卧病在床?嫣儿缘何会被传的那般不堪?”
柳芸感觉脸上火辣辣一片,可这并不是疼的,而是这几十年冷酷的伉俪情分下,最后那点赤裸裸被打散的不幸的庄严。
穆致轩踩着大步一起而来,绣锦纹的墨色披风下水渍未干,一角跟着他大开的行动翻飞而起带着寒意几息之间便到了近前。
“老爷。”柳芸带着丫环稳步到了门口曲膝唤了句便自顾起了身,悄悄地乃至非常笔挺地站在那边看着穆致轩。
穆雲嫣脸孔狰狞,歇斯底里的大哭着,“爹爹返来了恰好,让他看看他一心保护的女儿是如何的违逆不孝,看看大师都争相夸奖的穆家大蜜斯是如何的感冒败俗。”
“混账!”
时候在等候中过的非常慢,穆雲嫣几次想出去都被严嬷嬷拦了下来,在第三次不耐烦的时候一混乱的脚步声急仓促在外间响了起来。
“穆芷墨被关起来!她凭甚么不该被关起来?”柳芸死瞪着双眼吼怒出声,“她此时还留着命便是穆府善待她了!私会外男,打伤祖母,谗谄姐妹,这般不尊不孝寡廉鲜耻之人,莫非妾身还措置不得她!”
穆致轩一字一句乃至有些咬牙切齿,黑沉着脸一掌挥在身侧的紫檀描金梅花式书案上,震地书案上的茶盏哗哗作响,“我这才去了几日家里就被你搞成了这个模样?都城谎言满天,母亲卧病在床,穆芷墨还被抓关起来了,这个家,你是如何当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柳芸紧捏着双手才把心口翻滚的肝火压了下去,顺手理了两下衣裙,面上已是一片淡定自如,接着迈步向着雕花彩屏后的正屋走去,“先起来清算了,嫣儿跟着去梳洗洁净后再过来。你一会让双璧走趟外院,老爷那边便要看看她的本领了。”
先是庄子上莫名其妙招了贼人惊扰了水姨娘,一翻鞠问下来却牵出了更让他不测之事,得知成果他一怒之下斩杀了两人后便带着水姨娘连夜回了城。
可这才去了几日!
屋别传来小丫环存候的声音,严嬷嬷一脸急色地看着柳芸。
前次晁府穆芷墨一过后穆致轩被弄的烦心不已,当年的事始终是他一块触碰不得的伤疤,加上对水姨娘的心疼,干脆也没推委便顺了母亲的意带着柔儿去庄子上小住了几日。
“混账!甚么叫怕是他们也出了事!谁能让他们出事?一个关在柴房的庶女莫非我还治不了不成。查!给我查!”
穆府一片混乱,母亲卧病在床,见到他便是骂个不断,二弟也不知因何对他冷脸相向,就大厨房连廊下那条狗,他都感觉和他走时不甚一样了。
严嬷嬷奉侍了柳芸大半辈子,天然晓得自家夫人的脾气,何况这事确切是她办砸了,夫人没立马让婆子出去仗责已是给了本身情分。但此时老爷正往这边赶来,眼下如何也不是查清究竟的时候,遂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