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救哥哥时,许是兰馨公主未曾留意,现在对劲细心的旁观,谢子骏生得俊雅,却不似沈孤桐那种魅人的美艳,沈孤桐如烈酒,而谢子骏的美如清茶普通,令人久品回味甘醇。
流熏也有半个月余没能细心的看一眼哥哥,乍一见哥哥历经盘曲虎口余生,现在溢彩流光般富丽刺眼的呈现在人群中,众星捧月般的受人敬慕,非常他感到高傲。哥哥终究如愿以偿金榜夺魁,显身立名,竟然令她也为之垂泪欣喜不已。
“公主不成!如果公主心疼流熏兄妹,自当不知此事。爹爹现在偏信继母的言辞,继母狡计多端。便是公主替哥哥出头,不免被她们小题大做的闹去宫里,反是对哥哥倒霉。不若……”
“但是,就这么纵了她们如此作践状元郎哥哥吗?”兰馨不依不饶地顿脚,忿忿不平。
流熏点点头,又深抿一下唇为莫非:“哥哥当时已经记事,不知是年幼,还是听人传闻,老是认定家母之死同继母封氏相干。服侍继母对哥哥也颇是顾忌,总在爹爹耳边教唆挑衅是非,让爹爹对哥哥痛加笞责。正月里,继母将母亲的灵位请出祠堂,哥哥是以冲撞了继母,竟然被爹爹几乎打断腿,一个多月难以下床走动。”
但谢子俊俄然勒马转头,四下寻觅那熟谙的呼喊声。他微开了口,上唇微翘透出几分稚气率性,明润的眸子神采中略带骇怪,眸光漾着和煦的神采,三枝九叶冠上帽准上那枚碧玉宝贝流光在面前一掠,令兰馨公主心头一触,久久不能忘。
“状元公可真俊!”兰馨公主不由赞叹一句,半掀着珠帘,看呆了,喃喃道:“熏姐姐,他就是你哥哥呀?”
兰馨一滴巨大的泪珠从颊边滚下,抽泣道:“状元哥哥如何这么的惨呀?”
丹姝几句半真半戏的话,兰馨公主一听才冷静道:“是了,我同他们不一样的,我回宫,随便便能够看到这状元郎。”
流熏心头一动,不过刹时她一笑放心说,“岂止哥哥俊,在府里,姐妹和婶娘们暗里总在评断,说沈师兄那才生得姣美,比哥哥多了几份棱峻,江表兄萧洒超脱,那眉眼颇得江家传承,都说他似江皇后,更有,江表兄幼年就已是才子风骚名冠都城,丹青妙笔无人能及的。”流熏赞叹着,如数家珍般评断三位兄长。兰馨听罢似也感觉有理,拖个腮侧个头倚着雕栏痴痴地望着那马队在公众的喝彩雀跃声中远去。
丹姝噗嗤一笑道:“公主,上面的百姓争抢了看新科状元郎,那是他们可贵一见,只此一次契机。那里像公主殿下,都是公主殿下的臣子,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何况,今晚宫里还大摆琼林宴,三鼎甲俱要参加的呀。公主等会子回宫,想如何看,就如何看。”
流熏说,“不怕公主笑话。公主是晓得的,我们兄妹自幼丧母,”
“或是先回府吧?不过爹爹不知是否能饶过他呢。”流熏慨叹一声,眉头深颦。
流熏眸光里泛出些期冀的光彩问,“公主,公然能替哥哥讨情吗?”
“哥哥!”流熏在醉华阁上探身下望,拢口对上面大喊着,那声音消逝在喧闹的人群中。
流熏喜不自胜的揉动手指,仿佛绝处逢生普通,她思忖半晌道:“莫不如,公主如此这般……”
流熏心头沉吟,却故作不察,一边尝着醉华阁的点心,一边悠悠地讲了哥哥子骏的才调横溢,又说了江表兄的侠义才情,又说到沈孤桐师兄。说到沈孤桐,流熏成心将沈孤桐昔日如何落魄街头,她父女如何的慧眼识英才将他收留腹中。寒屋出公卿,现在沈师兄公然也是一举立名天下闻。
兰馨公主猎奇地拉住她问长问短,满嘴不离谢子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