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这个贱人的脸划花……此事作罢!”她说着,内心咬牙,不觉微扬下颌。这便是前提。凭她谢晚晴可拿甚么同她斗?仙颜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件华丽的衣衫,到头来在繁华功名前一钱不值。贱人!既然有胆量勾引她的男人,就得想想结果是甚么!
“熏妹……”沈孤桐深深咽一口唾液,抿起了薄唇,见老婆神采莫测,沈孤桐额头沁出盗汗,望着晚晴痛心疾首,那柄利刃却迟迟有力拾起。
沈孤桐薄唇抿得更紧了,他终究俯身拾起地上的利刃,紧紧地握在手中,直逼谢晚晴。
“拯救啊!”坠崖的刹时,谢流熏情急中死死抓住绝壁边崛起的岩石,身子吊在半空中扭捏不定,她吃力的仰开端,喃喃地求救:“救,拯救!孤……桐,孤桐,沈郎……不!”她难以置信,绝望绝顶,她歇斯底里的哭号着,哭声回荡在山谷群峰中。
“啊!”谢流熏毫无防备,面前寒光劈面,一阵剧痛扯破皮肉。惊得她惨叫失声仓促闪避不及,却带翻椅子一道倒地。鲜血满面,面前一片殷红。
好一对儿“伉俪恩爱”,谢流熏胸口狠恶起伏,恨意滔天卷来,一颗心如被万把利刃一刀刀狠狠分裂着。
“晴儿,救……救我!”流熏惶然的眸光不幸兮兮地望着晚晴。
“是的!”沈孤桐狰狞一笑,一字一顿道:“谢流熏,我受够了!也忍到了头!”
蓦地回顾,沈孤桐手执利刃步步逼来,眸光里尽是煞气。
“不要呀!”谢晚晴不顾孤桐的禁止来到绝壁边,怜悯的俯视她“姐姐,我来救你了!”
进得屋内,流熏看也不屑得看他一眼,眼角带起一丝轻视,沉沉地坐在乌木梅花杌上。
“啊――”谢流熏身子如断了线的鹞子普通,直直的往下坠落下去,坠入万丈深渊。
谢流熏安然赏识面前大戏。美人,在有野心的男人眼里又算得甚么?
“孤桐,不要,不要伤害姐姐,不要。”晚晴挺身冲来。
俄然,沈孤桐蓦地回身,金簪锋镝一转,锋寒的利刃直向稳坐看戏的谢流熏,狠狠刺去。
面前奇峰突转,流熏惊得不知所措,“啊-啊-”她惨叫着奋力挣扎,终究乘机摆脱,连滚带爬落荒而逃,撞门而出。
“晴儿?”谢流熏始料未及,存亡关头挺身出来救她的会是谢晚晴。
若不是她当年执意要嫁沈孤桐这落魄街头的乞丐穷墨客,他沈孤桐怕早就饿死!为了他,她不吝违逆父亲,毁了自幼定下的婚事,为了这桩门不当户不对令人嘲笑的婚事,她支出非常惨烈的代价抗争,本觉得换来“白首同心、举案齐眉”的姻缘,到头来竟然是南柯一梦,春梦逐流水。她这才是鬼迷心窍。腹中一阵撕痛,那是她的孩子,她们的骨肉。
“啊!”谢晚晴一声哀叫扑地,殷红的鲜血从她白净的指缝间渐渐排泄来,赤色刺目。
“我,我没事。”谢晚晴镇静地摆脱他,如一只吃惊的小猫儿,惶然偷窥高高在上的姐姐流熏,美眸凄楚不幸,尽是无辜,“是我本身粗心……沈郎,不怪姐姐,姐姐她不是用心的……”
“拯救!来人呀,拯救!”她扑去奋力拉门,门倒是落锁。
沈孤桐凑前一步,冷森森的话语逼迫她向后,一字一顿:“你就是我的热诚,每看到你,我就想到这些年在谢府忍辱负重奉迎逢迎大蜜斯你的日子!你多活一天,我沈孤桐便要被你踩在脚下多一天……”他阴笑着步步紧逼,眸光里泛出狼普通冷厉的寒芒,咬牙切齿道,“热诚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活!我已经送他们一个个下了鬼域,为夫再送你最后一程!”
“沈郎,快呀!”谢流熏挑逗道。沈孤桐颤抖的手再次高高举起锋利的发簪,他回眸惨淡地望一眼谢流熏,流熏的眸光中尽是戏谑笑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