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奇事?”封氏问,忙又叮咛婆子们为景珏世子掸雪捧手炉,对这个外甥格外体贴。
流熏心疼的扶住哥哥谢子俊。现在哥哥身上棒疮未愈,天寒地冻穿得如此薄弱急于赶来,想是也听到了她遭临大祸。
“公然是一道鬼影,一身白裳艳如梨雪,快速从甥儿面前一阵风似的掠过,飘过玉轮洞门去了。许是被院外敲锣号令声惊到。景珏提了剑才冲出院去要看个究竟,可巧熏表妹提个灯笼从前面仓促赶来,胶葛了景珏讨要礼品,不依不饶的,就任那女鬼跑掉了。”
流熏现在内心一块悬石稳稳落地,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嘀咕:“一时惊吓,竟然健忘了珏哥哥入府的事儿。”
“你外祖父前个月还在提,赵王爷和世子为国戍边辛苦了。”封氏赞叹道,又疼惜的打量景珏赞道,“世子公然愈发的英伟了,传闻世子迩来在边关屡立奇功,还单身为赵王爷出险退了贼兵?”
“景珏彻夜在书馆天井撞见个女鬼,”他故作奥秘地说,眸光掠一眼流熏,淡然一笑。
“外祖母华诞将至,可惜父王军务缠身不能来京拜寿,特遣了母妃带了贺礼从边镇赶回都城。母妃的车轿赶不及甥儿胯下的唐古拉山乌骓马脚力快,许是还要担搁个三五日才气到京。”景珏一一对答,辞吐安闲。
母亲早亡,剩下她兄妹自幼丧母。爹爹对她宠嬖有加,但或是因对宗子期冀颇高,对哥哥一向峻厉。便是哥哥十一岁时少年才子神童的盛名就已响彻大江南北,而父亲对哥哥这谢府长孙今后的辅国柱石之才透露过半分半毫对劲承认的笑容。
珏表兄滑稽促狭,流熏是领教过的,不知他又要做甚么花样?
“珏儿,你几时回京的?”谢祖恒夜惊奇地问。
谢祖恒将信将疑的目光从景珏脸颊掠过,又看一眼爱女流熏。
景珏表兄聊聊数语,不徐不疾地为她得救。既然她入夜在书馆私会沈孤桐,书馆里更有景珏表兄,她同沈孤桐更能做出甚么轻易之事?再者,如果她心存邪念有鬼,那里还能故意机胶葛景珏表兄讨要甚么礼品?
景珏朗然一笑道:“可巧了,景珏入府就撞见一桩奇事。”
“赵王爷和王妃现在那边?”封氏抛开流熏的事儿欣喜地问景珏。
难为他一番大话说得以假乱真,流熏都不觉佩服了。
“甥儿亥时才赶到都城,雪天路险担搁了时分,拿了御赐金牌叫开德胜门进城。天气已晚没法入宫,就径直来母舅府里叨扰,宿在前院书馆同俊表弟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