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担搁不得,可曾请太医来诊治过?”封氏体贴肠问,眉间尽是愁闷。
一见眼下情势混乱,慕容思慧惊得瞠目结舌普通,笑容呆滞问:“这,这是如何话说的?好端端的如安在地上说话?”
“都停止!”流熏忍不住疾步上前,分开世人喝止一声。
抽泣半晌,喜姨娘终究道出本意,“姑太太还不依不饶的,叮咛府门口备下车轿,难不成把这奄奄一息的晴儿抬走,不给她活路吗?”
封氏眉头紧皱,冷冷问:“好好起来回话,晴儿如何了?”
“我薄命的儿呀,这可让我如何活呀…….你如何这么命苦!你好歹是老爷的种呀!
朱锦棉帘一挑,气得黄了脸的谢妉儿裹了一件描金翠绿的大氅气势汹汹的出来,她立在廊下,讨厌的眸光扫了灰尘中的喜暖香一眼,叮咛婆子们说:“你们都是如何当差的,就由了她混闹?”
喜暖香拖长声音悲悲戚戚地哭诉:“岂止看过了,太医来时,晴儿的头烫得跟个火炉子似的……听太医推算,八成是坠进冰湖那阵子受了惊吓。”喜暖香狠狠地望一眼流熏,满眼恨意,似是她是祸首祸首。
封氏无法一声感喟,转去摸索这问揉着腰的谢妉儿:“mm看,不如此事暂缓些光阴吧?老夫人的寿辰将至。”她话音里颇是难堪,一番话仿佛是谢妉儿冷血无情了。
一见大夫人封氏到来,喜暖香如遇救星般腾然起家,几步上前扑跪去大夫人膝下纵声大哭:“太太,求太太救救我的晴儿呀,晴儿她,她就要没命了。”
一队穿着华贵的丫环婆子簇拥着大夫人封氏绕过影壁来到廊下。
“都是死人吗?就凭了姨娘如此混闹。莫说宫里的皇子和世子爷这几日在府里进收支出,就是送寿礼来的官眷们看了鼓吹出去,谢府的颜面何存?”流熏扫一眼廊子下看热围观惊诧的下人们呵叱,世人这才纷繁冲上,七手八脚的扯分开喜暖香,将姑太太搀扶起家。
“这是如何了?”一声诘责,环佩声法度混乱。
谢妉儿固然刁蛮率性,但毕竟是阁老府书香家世的女儿,那里遇见过如此的阵仗,现在仿佛秀才碰到兵,有理没法说清,幸亏几个忠心的婆子丫环们上前一力禁止喜暖香的揪扯混闹,但这些下人毕竟不敌发疯般的喜暖香,被她撞得七倒八歪败下阵去。仿佛现在的喜暖香为了庇护女儿晚晴,竟然有万夫不当之勇。
“晴儿病了?”流熏惊奇的自言自语,面前的喜姨娘清楚是在唱戏。晚晴这场病来得好蹊跷!晚晴就要被绑去被当众楚挞受辱,突如其来的病倒了,倒是逃过面前一劫,公然奸刁。
“甚么天大的事儿就要轰动外祖母呀?”方春旎款款上前缓缓道,“我竟看不出是晴儿mm病重?若公然晴儿mm大病不起,姨娘不忙着去守着晴儿mm照顾,为她延医治病,可另有这心机在这里大哭大闹?”
“晴儿她,许是她一时想不开,知是要被绑去庙里抽鞭子,心气郁结,今儿一早就断了气……好不轻易千呼万唤的捡回半条命,现在整小我也胡涂了,那身子骤冷骤热的,满口胡话……就剩一口气儿了!”
喜暖香撒泼般跳个脚哭闹得不依不饶,她如一只发怒的母鸡瞪圆眼蓬乱了头发同世人挣扎撕扯不停止,口中哭骂着:“就算我们晴儿是个庶出的,可毕竟是老爷的骨肉……那里就容你一个外姓旁人肆意摧辱她,这不是存了心给老爷面上抹炭灰吗?我那晴儿原是个心高气傲的,被你活活逼得,一急一气,一口血喷出几丈外,小命就剩一口气了……你……这是逼死性命!你还我女儿呀,还我女儿!”
谢妉儿一张脸气得惨白如纸,咳嗽喘气,不断口道:“反了,这是反了!走,去寻老太太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