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望着悲悲戚戚的赵王妃,老夫人问,“听闻,赵王将那桂氏母子接回府来,又生出诸多事端来?”
还不等流熏上前见礼,一旁笑盈盈的闪来了宫里御赐的蓝红两位美人,二人上前挡住了封氏的来路。
赵王妃唇角一撇,有些幸灾乐祸道,“天报呀,只争来早与来迟。昔日就曾听闻景珣在京外府宅里混迹脂粉堆儿里,日日寻花问柳不求长进,现在一见公然是色胆包天,竟然把皇上御赐的宫娥都给……”她很有几分顾忌的看看门外,见蓝红二位姨娘不在,才放心的说,投鼠忌器普通。
“蜜斯现在都疯疯傻傻的,怕是连她是谁都不熟谙了呢。”
景璨,他终究来了!
“你可看清了,但是绿婵?”
封氏嘲笑,拉住她的手凝睇她的眼眸道,“你公然短长,菀儿,熏儿,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只想奉告你。你若寻仇,你寻错了人!”
丹姝打帘子出去,还特地“嘘”了一声,表示世人不要轰动流熏。
流熏顿时感觉千万根钢针齐齐扎去后背,刺得她周身疼痛,心口更是一揪一扯的难过。
流熏在人前晃了一阵子就痴笑着同丹姝追逐嬉闹着回房。
窗前,听了帘外小丫环们的说话声。
厅堂上,赵王妃大姑母竟然在坐,似是哭过,悲悲戚戚的同老夫人诉说着世子景珏离京去边关的事儿:“女儿这眼皮一向在跳,总感觉不祥。可皇上恰好选了珏儿去边关,我舍不得。孩子无祸无灾安稳平生才好。”
“大女人也来看热烈吗?好歹我养了你一场。”封氏感喟道。
景璨从窗外探进一张笑容,似是迩来养伤藏匿不出,这会子又活蹦了。他一撑窗台,身子跃入屋内颇是矫捷。他笑呵呵对了流熏说,“走,随我去南海子去看水鸟,来了一大群水鸟,昨儿三哥带我去打猎,打了一只锦鸡烤了吃,可惜肉太硬,硌牙。大夜里我睡觉都在磨牙,嘎吱嘎吱,小寺人们还当是闹了老鼠……”景璨只顾谈笑了拉她向外,举止夸大。流熏心想,若她现在再装傻,二傻相遇,才是好笑。天下再风趣的事儿莫过于此了。
“呀,是了是了,看看姐姐这脑筋,昨儿吃了老爷喂的一盏相思酒,这一夜呀,就昏昏沉沉的了。”蓝氏婀娜个身子,用心摇摇摆晃的扶住了一旁的丫环,噗嗤的掩口一笑。
二人挖苦的笑声洒了一地拜别,倒是封氏立在原地敢怒不敢言,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争也无益。
流熏心头一动,绿婵?不是她终是念在这些年的主仆情分上放她一马,设想让她死里逃生去奔命去了吗?她如何返来了?
“这景珣残了身子,如果珏儿被皇上过继去,赵王岂不是无嗣了?”老夫人感喟道,不无忧愁。
“真真的,别看她讳饰的严实,一看就是绿婵。”
赵王妃说,“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如果现在皇上再强自抢了珏儿去,可于理不公了。但是听闻,前朝也有过先例,过继皇室子嗣来弥补,也无不成。”
老夫人感喟一声道,“你呀,当我不晓得你这点谨慎思,你是舍不得儿子。目睹皇上就要把珏儿据为己有啦。我听你爹提起此事了,也不怪皇上出此下策。实在是,宫里成年的皇子所剩无几,成器的更少。三皇子过分呆板刻薄,前面的几位皇子更是资质平淡,还不算那十二皇子,生得好皮郛,恰好是个傻子。哎!”
她狠狠甩开流熏的臂气恼道,“菀儿的死,我不过是受命行事,真正的凶手,是谢府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和老祖宗!不信,你能够去问老祖宗呀,到底江菀儿是如何死的,为甚么死的?”
流熏目光游离,憨憨的一笑说:“菀儿想出粥,老祖宗的粥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