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望族权后 > 第16章 北里叩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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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贺家毕竟是宗室……”

贺湛却问:“姑母可还安好?”

“郎君单身一人,看来并非宴饮。”假母先行摸索。

魏氏乃至嗤笑出声:“宗室又如何,若非当年我带来丰富嫁奁,家中怕是早成了个空架子,这所大宅可否保住还一定,阿家又怎有现在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繁华日子,就连郎君,倘若不是我魏家与毛相邦交好大力保举,那里能得正五品羽林郎将之职?阿家生十四郎时,就几乎不保,十四郎刚满周岁,大父便丢官离职不过量久竟然过世,又再半年,家翁竟也病逝,郎君当时才十岁,竟然也被他煞克抱病重不起,若非阿家将十四郎送去田庄,只怕也不能病愈,这等煞星,我怎容他归家?”

贺湛沉吟不语,白鱼仿佛才回过神来:“郎君远道返来,还请入内安息休整,余事待他日再议才是。”

终究,就是如许了。

“郎君。”白鱼唤了一声,却并非禁止贺湛前去那风骚香艳之处,而是浅笑道:“郎君如果要往平康坊,鄙人倒有一保举之处,郎君可曾听过北里叩玉家?”

这时所称福地,实际上便是修建陵墓之处,历代天子即位,择福地建陵即为首重,但是这回倒是为太后择陵……贺湛满腹猜疑:“怕是分歧礼法吧,嫔妃向来随葬帝陵,太后岂需令择福地?”

若论长安城中诸多市坊,不管名誉抑或最令人津津乐道,天然首推名姝聚集的平康坊,此处与崇仁坊夹道南北,又毗邻东市,日夜喧呼、灯火不断,确为“要闹坊曲”,大周又不拘官员召妓,至于那些士子,更是将聚饮北里与红粉调笑视为风骚雅事,反而那些阔别美色的君子君子,诽斥纵情声色、流连北里,倒极大能够落得浑身白眼一句“农家汉”的嘲笑。

“阿家,并非儿媳心狠,禁止小叔归家,一则,郎君好不轻易才得授职,宦途恰好,千万不能任何闪失,二则,儿媳现下正有孕在身,此回不比畴前,本有些不稳,为此,媳之阿娘废了很多心机寻医问药、佛前卜祷,慈恩寺法师也称,千万不能有任何冲撞,是以,媳恳请阿家保全大局。”

“莹阳真人又能如何?眼下已经不比先帝时候,便是她父亲南阳郡王,不是也不敢与谢相国、毛相国争强?太后信奉佛道,这才与莹阳真人有些话说罢了。再者,十四郎煞星之名可不是我鼓吹出去,更与郎君无关,他若真要愤恨,也该愤恨当初将他送去田庄不闻不问之人。”

他一撩袍裾踩鞍上马,自是往上清观地点永兴坊缓缓行去,十年工夫,这市坊间当然很多窜改,比如当初宣赫一时的裴相国府,明显已经易主,居住在此再非裴姓,而是新贵谢家,只见乌头门内,敞敞一方坪院里车马拥堵,竟比当年更加繁闹。门娘家卒举头挺胸,看人一概侧目傲视,说话尽是吆三喝四,趾高气扬竟更胜承天门外皇家亲卫,哪有半点裴相曾经礼贤下士温儒风格?都说现在政事堂诸相,谢饶平还算谦恭,不枉当年才调出众尔雅之名,只此番看来,当然谢相国本身不错,到底是突而起家,显出束下无能。

而撤除高官权贵各大纨绔与俶傥士子一类,平康坊里更不乏游侠云集,周人多豪豁,酒饮过量,便是平常老友也有吵嘴摩擦之时,至于那些侠少,一言分歧便拔剑相向闹出流血事件更有产生,故而做为席纠之妓者,比拟歌舞乐艺,更加首要则是口齿才辩长袖善舞,方能使与宴者皆欢而不生肮脏,故而凡是能为席纠之乐妓,大多都具察颜观色、巧口慧心。

贺湛微蹙了眉,心下不由一叹,到底不比先帝德宗时,南阳郡王手掌实务,德宗又喜姑母才调,偶尔姑母也会向先帝荐举良才,对政务也好宫务也罢知之较多,又问道:“姑母何故被调派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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