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挣扎着从手术台上跑下来,跪在肖莫离面前,抱着他腿:“你不能如许做,这孩子不是你的,他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力剥脱他的生命。”

如果晓得那么巧的会怀上这个孩子,她就该吃了那粒避孕药。

肖莫离何时见过如此寒微的余生,在他的眼里她应当是放肆放肆,率性傲岸的人。

可她老是怀着对他的希冀,不成想他会如此狠心,把希冀变成了她的绝望。

余生跪着走到肖莫离跟前,纤细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等候。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是我的就更该打掉,你觉得我是甚么破鞋都能穿的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我和野男人偷情,竟然连野孩子都有了,你的臭名我已接受够了,还要让我背负野杂种的罪名,我奉告你,你就死了这份心。”

“别跟我提仳离。”

他毁了她二十多年,但不能连她活下去的路也断了。

现在为了一个野种卑贱到了泥里,这是对他的挑衅和讽刺。

这不但仅是血肉相连的骨肉亲情,而是灵魂至好,是她活下去的独一支柱。

余生哭的梨花带雨,她活了二十五年,为肖莫离倒尽了眼泪,每一滴都是带着血粼粼的伤害,她不顾统统,放下庄严的祈求他能不能对她略微心软那么一点点,却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尖刀和鲜血。

肖莫离能狠心至此,她却不能。

越来越像了。

“不……不……”

余生哭着求他:“我说过仳离的,我们仳离,只要离了婚你还是你,甚么都不会背负的。”

巴掌大得脸焦脆的一捏就碎,泪眼昏黄的眼神透亮的如同一汪湖水,却浓罩着浓浓的哀思和哀伤,惨白的肌肤在白炽灯下几近透明,仿佛能看到殷红的血管。

肖莫离推开如同纸片般轻巧的余生,装翻了放动手术东西之类的东西架:“别再应战我的极限,不然死的不但你是肚里的野种。”

一身玄色西装的肖莫离,显得格外高耸夺目,冷如冰川的眼神有熠熠波澜,但只是一瞬就化为了乌有。

余生不是小笙。

“求求你,莫离,求求你,把孩子留下来,她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干系,我会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晓得,不会给你形成负面影响,更不会呈现在你面前让你心烦,求求你了,就看在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看在……就看在小笙……”

“我说过,不准你提她,”

肖莫离望着余生。

一只手不自发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但下一刻就蓦地复苏。

他那么爱她,如何能够舍得她受一丁点委曲。

这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待了五个多月了,他们呼吸着一样的氛围,吃着一样的食品,接受着一样的痛苦,也思念着一样的人。

她头发混乱,蕉萃惨白的脸哭的狰狞。

仿佛看到阿谁被他收藏在内心的人跪在本身面前楚楚不幸的哭着求他。

有那么一瞬,一股肉痛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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