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看着人家女人毕竟是不大规矩,李弘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只是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泄漏了一点儿少年心境。
周凝霜想着苦衷,下认识往李弘那边瞟了一眼,恰好撞上他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那样带着情义的眼神,她上辈子很熟谙,周凝霜皱了皱眉,心中不知如何烦躁了起来。
并且周女人模样也非常出挑,难怪弘儿催着她上门来提亲。弘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又不善于粉饰,心机好猜的很。
屋子里头,世人围着红漆楠木桌坐了一圈,和乐融融的。
幸亏王妃没有说破,给她留了面子,还不计前嫌地给凝霜先容了如许好的一桩婚事。
当时有很多夫人都暗里会商,说严氏太傻了些,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普通的。
如果当初严氏没有和离,也不至于让那狐狸精的儿子白白捡了个嫡子的身份,成果到头来,周绍言和周凝霜两兄妹反倒没法认祖归宗。
并且这么些年来,他对严氏生下的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却对新夫人生下的嫡宗子视若珍宝。
李夫人实在私底下还很有些佩服严氏,能这般洁净利落地斩断干系,固然略微率性了些,倒实在是个脾气判定的。
那张明艳的小脸上挂着一点儿含笑,正娇声和老夫人说着话儿。
周凝霜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打扮打扮了一番,换了件极新的衫裙,和母亲一同去了斑斓院。
“女人,老夫人那边还等着呢,可不好失了礼数。”大丫环走上前来,轻声劝道。
周凝霜明白她说的没错,本身可不能像之前一样,再率性地惹怒外曾祖母了。
当初严氏闹和离的动静很有些大,出嫁不过两年就和离回家,都城里但是传了好一阵风言风语。
那位周少爷如果充足尊敬严氏这个正妻,又如何会和离才半个月,就吃紧忙忙地另娶了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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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李弘,就算是南安侯府的独苗又如何样,那里比得上静王殿下,平生下来就是天之宠儿,将来更是要手握天下的一世君主。
传闻之前曾在寺庙中遇见过一次,怕是当时候就将人家女人记在内心了。
李夫民气中悄悄点头,将来的儿媳妇脾气好,她这个做婆婆的天然是非常对劲。
一时战战兢兢地噤了声,缩着脖子站在中间,再不敢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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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同严氏是一辈的,天然也传闻过几句。当年和离才过了半个月,那位周大少爷就以正妻之礼娶了一名远房表妹,不到半年的时候就喜获麟儿。
老夫民气里揣摩着,只等过了礼数,定下婚期,就能安放心心肠把凝霜嫁出去了。
固然说周凝霜的母亲严氏自从和先头的夫君和离以后,就不如何露面儿了。
莫非老天爷只是用心戏弄了她一把,她必定不能窜改运气,不能嫁给世上最高贵之人,享用权力和职位带来的无上欢愉?
可切莫像她母亲严氏那样,大着肚子回了娘家,一呆就是十几年,不幸了凝霜和绍言两个孩子,平生下来就相称于没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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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周女人到时候嫁过来了,也能像将军和将军夫人一样,伉俪恩爱,早日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就好了。
“你既然感觉这位李公子这么好,不如求老夫人把你送畴昔,说不定还能让你捞个姨娘做做!”
现在婚事既然定下来了,凝霜嫁畴昔以后夫唱妇随相夫教子,这位李至公子瞧着是个忠诚的性子,日子一久,凝霜天然会将那些不该有的动机渐渐抛下了。
好不轻易重活一世,莫非就是为了再一次嫁给这么个碌碌有为的庸人?
见凝霜并没有冲突这桩婚事的意义,老夫人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周凝霜心中不痛快,见她畏畏缩缩地站在中间,将满心的愤激都宣泄到她身上,讽刺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