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宗内不缺闲人,问他们别处可有亲人,给些川资,着去投奔。”
顾乃春问过每人名字,伸手一一摸过他们头顶,大伙都感觉身心镇静,哀意大解,更认得这父老是大神仙、大善人,个个恭敬非常。
“此次开谷,我们宝练堂全凭你和晚枫,既然这荀林草对祭炼虹光尺好处很多,就算破钞再多工夫也当值得。至于这幸运逃脱的角魔……”
顾师叔瞪了他一眼,又说道:“师叔说句不见外的,布施百姓是我平分内之事。但关起门来讲,我们做修士的,端得八面威风,可谁知哪天给人要了命。”
他立时感觉一道清冷之气自顶而下,游遍周身,悲忿之意大有轻缓。
“不如我悄悄找上掌门,便说有愧于长乐村的乡亲,定要将这几个少年收将做了弟子弥补惭愧。掌门一点头,此事便成了。”
顾乃春则探查探了每人经脉资质,再无甚欣喜。
常不言扑哧一声,不由道:“林师弟,你想的也忒是多。”
林安一旁瞧着明白,便深思:“趟着此次任务,本就为了晚枫而来,一起上找她说话,却老是有礼生分,隔着几层。现下瞧她心机,定是发了善心,若我互助一把,包她大生好感。”
因而,向五位少年道:“你们几个莫要哭啦,过来着我瞧瞧。”
这位顾师叔名叫顾乃春,是灵隐宗排位颇高的长老,也是常不言的徒弟,修为法力自是高深,本该在宗里有好大的风景。
顾乃春自认教门徒的本领不差,只怪门下的弟子资质恶劣驽钝。
恰好有一揪心之处,便是他门下弟子很多,却无一争气,非论宗内大比,还是宗内行事,向来拿不出半个可堪的。
跑遍了宏然大陆,也无甚收成。偏没想到,在这等穷乡僻壤,竟白捡普通寻着了贾海子。
顾师叔倒是又惊又喜,本来本身灵识离体,竟有惊人发觉。
又见师叔皱眉,想到:“看师叔抬手间灵气离体,除了安神静气,怕也测了每人资质,许是叫晚枫劝出了收徒念想。”
这男人生得一副好边幅,玉面不必,眉直目明,很有男人豪气。
“修的这般辛苦,还是多管自家修为。凡人的事,能帮便帮;帮不得,便由他们造化。”
又瞧见他目光板滞,木讷不言,更是不喜好。
宗里的师兄弟,宗外的道友,都是明着暗着嬉笑他,叫他好不但彩。
心道:“我走遍大陆南北东西,没见过这等糙陋的资质,收将做了弟子,岂不自找别人笑话?可单不收他,如何向掌门解释?”
其他少年听到此话,禁不住地叩首,泣声伸谢。
贾海子应了起家走近去,顾师叔伸手抚向他头顶。
“哼!带归去算甚么?老夫干脆收他们作弟子,才好一改闵埋头中惯常印象。”
长乐村一处院落内,狼籍尽是,四个少年屈腿而坐,捂首撕泣,齐齐哭哑了嗓子。
便劝道:“师叔,这一整村的乡亲说没就没,毫不大好瞒着。待到各峰换防,总得有人过问,三传五说,迟早进了掌门的耳朵。”
念及于此,凑前问道:“师叔,几位少年身子有无大恙?”
顾师叔这才细心瞧他,和声道:“好孩子,你叫甚么,过来让我瞧瞧。”
顾师叔面上一滞,半响才道:“那也成,你好生瞧瞧。只消有半点资质,我们便该带回宗内,好生种植。”
顾师叔声色一振道:“全不必担虑,我们守区内统统村庄,都已派去整队弟子蹲守,我将此魔行迹传与各峰当值,若还敢呈现,便让它交代了性命!”
林安稍稍一顿,又道:“师叔,这几位少年无家可归,与林安误事干系不小。弟子愿请荐书,保他们做本宗弟子,确不知是否有缘大道。望师叔准林安探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