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如水又如冰。”
能住此处的,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诚敬王、太师、户部尚书、杨卫公,皆是相邻,低头不见昂首见。
“还好。”李仙缘平平开口,随即回过神。
他提示李仙缘,新京不比武侯县。那边是皇城脚下,王公大臣,有钱有权之人居住之地。尔虞我诈,宦海胶葛。万不得掉以轻心。
“我虽故意拉拢,但还不至于将事做死,让李兄你无路可退。那边统统都备齐了,若不嫌弃此后就在那住下吧。这些光阴你可在新京逛逛,再作筹算。偶然候,凡是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说是吧。”
站雪中,李仙缘望孩童们追打跑过。
“哦?是吗?”诚王忽挑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李兄舟车劳累,临时辛苦了。我为你筹办一份厚礼,还望笑纳。”
可周边除了他本身,再没别人。
“李大人,我们该解缆了。”
诚王忽抬高声音,清澈俊目微动,侧向一旁。
堂堂一介王爷出门亲身相邀,此礼重矣。
若真是如此,那便成心机了。诚王邀他而来,却又将他推出去?
诚王含笑轻鼓掌掌。未几时,一丫环端盘由门后走出。
“咦?你那位李蜜斯没跟你来吗。”诚王好似同龄老友普通,与李仙缘扳谈。
李仙缘从马车高低来,环顾一圈后,看向台阶上温润公子。
方县丞闻之,感慨点头。他始终感觉李仙缘如本年纪,踏入宦海为时髦早。不过他知李仙缘心性,认准了就万不会窜改,只好由着他,让他在新京万事谨慎。
城北,靠内河一角。
说罢,诚王拿起那串钥匙,边说边放入李仙缘手中。
李仙缘想了想,抱拳轻笑:“景同兄。”
街道宽广,青砖落雪打扫一空,洁净一尘不染。两边高门大户。
诚王暴露一抹会心笑意:“等你回到你的府邸就知谨慎甚么了。”
“王爷,部属幸不辱命。”头前马车,曾姓青年下来,跪在温润公子身前台阶下。
李仙缘记下,由县衙出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逗留诚敬王府前。
冷风凛冽,雪后冻土坚固。马车行起来颠簸不平。
有言:捕风捉影。可筑基又哪有风影可捕。
倘若此幕是他成心演出,那城府便太深了。
……
这回换做诚王发楞,他可不记得李仙缘有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