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消拦着他!”老太太此时已是喜得合不拢嘴,倒是拿起龙头拐杖敲着地,“我看他敢过来!看我不拐棍打他!”
可贵日头晴好,照得一府里暖洋洋的,更加喜气。满月酒摆在福鹤堂外的暖厅里,秀婧秀雅这几年一向陪在老祖宗身边长,出落得亭亭玉立,蜜斯妹搀扶着老太太一道坐在了上座;除了东西两院的主子们,外嫁的秀筠也返来了。秀筠现在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身子也是金贵,夫家本是不想她走动,可那夫君如何拗得过她,只得谨慎翼翼地陪着来,老太太见着自是非常欢乐。
婆母亲临,几十年来从未有过,闵夫人吓得就要下跪,被白叟双手搀扶拉到身边。屏退儿孙及摆布,握着她的手白叟老泪纵横,提及几十年前齐家做下的那桩不义之事,一不该不闻不问,未曾进言力保何太医;二不该毁约在先,丢下那不幸的何家女孩儿不闻不问,千里避祸。现在这小女儿又来到齐家,并非是儿子允康有多少旧情难忘,实在算是为齐家是还旧债,求闵夫人能为齐家积下这份德报。
这席上最风景的自是齐天佑,爱妻心切,一个大孝子这些年倒是顶着祖母和娘亲之压,死活不肯纳妾,这一下膝下有了嫡子,实在是顺心顺意。实则齐天睿看得出,于大哥生男生女、生或不生都无所谓,这脸上实在的笑实在都是为的本身的娘子今后再不必刻苦,遂席上,齐天睿陪着他可贵地畅怀痛饮。
……
齐家一向就有双胞儿的脉,老太爷那一辈是一对双胞兄弟,到了齐允年膝下又是一对双胞的女儿。莞初三个月的时候就把出了双脉,当时阖家虽喜,却不敢张扬,现在月数足都已作准,每日胎动更能清清楚楚地分清两个小家伙的手脚。大家都喜,闵夫人更是合不拢嘴,可这做爹的却非常忧愁,总嫌肚子小,总感觉一个月也没感觉大多少。
忌讳之下,那滋味袭来如此澎湃,竟是比常日还要抵挡不住,她终是迷离,耻辱心抛到九霄云外,咬着他的肩还是耐不得叫出了声,他也总算纵情。
现在躺在谨仁堂外间的暖炕上,已是敲了半夜,莞初还是睡不着,一面留意着暖帘背面婆婆睡梦中的气味,一面听着窗外簌簌的风声。
世人轰笑,更加喜庆,秀筠围了上去,莞初这才反应过来,红扑扑的小脸悄悄抿了唇,心道本来不是月事乱了,是娃娃来了啊,透过人群悄悄看向那有些呆傻的相公,想起他昨夜那么不知掌控,心生抱怨,小嘴一撅,白了他一眼。
朦昏黄胧中,忽觉一股寒气袭来,紧接着身上一沉就透不过气来。莞初吓得一个激灵,从速展开眼,黑暗中借着外头上夜微小的灯光,看到面前近近贴着一张坏笑的脸,“相……”
折腾这一场,夜里闵夫人睡下也不得安生,想起mm钱夫人家破人亡,临终时还是疯魔普通喊着要报仇,吓得闵夫人魂飞魄散。一向感觉mm比本身活得明白、津润,现在想来本身才是那福寿双全的人,她可不想为了一桩几十年前的旧事气走了儿子。更况那女人早早就恶疾离世,留下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来服侍她和儿子有何不好?
“不,我要本身养。”莞初那里听得,现在看着怀中的宝贝都有些痴。
“养啊,谁说不养,让闺女吃。”说着,齐天睿把怀里的襁褓谨慎地往莞初跟前儿凑了凑,头挨了头,“丫头你看,多标致!”
“不是!太太,我,那……”齐天睿现在那里还懂应对,口中竟是打起了磕绊。
婆婆这几日感了风寒,又下雪,为着来去不便照顾,正巧齐天睿也不在,莞初就住在了谨仁堂外头的暖炕上。现在,内心想着那去了姑苏的人,相思难过,摆布不得解,毕竟迷含混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