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夜里,齐天睿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回给太太,就说我在外头的女人有了身孕。太太早就盼着抱孙儿,就算恼也不会当真如何。不过,齐府端方严,哪怕就是纳妾也是三媒六娉,毫不会答应府外没有身份之人等闲进府。太太舍不得孩子,定会允下我让正妻养。以后,你就接着假做孕喜,如何?”
闵夫人闻言,这才点头露笑:甚是。
……
“因为……太太,我们太太晓得,我至今还是个……女孩儿身。”
安设好这厢,齐天睿先行回府,直奔谨仁堂。媳妇有孕这事毫不能让闵夫人在福鹤堂得知,掩了门,齐天睿扑通跪地:太太恕罪,儿子在外头不费事,女人有了孩子,腹中胎儿已是三个月,太太您说是要还是不要?
她闻言又摇了点头,小嘴儿一抿笑了,“不必跟叶先生说甚么。”
齐天睿正要说下去,忽地一愣,看怀里那不自发就撅起的小嘴,想笑又忍了,咬牙道,“还不晓得甚么事就受不得!”
齐天睿恰是合计得周到,冷不防备问了这么一句,脱口道,“没有。”
她的双眸好是洁净,洁净得他竟是被问得有些哑口,想说外宅没有旁处有,可不知怎的,瞧着这双眼睛竟是说不出口,有些躁,“这就不消你操心了!你尽管好好乱来老太太就是。”
这事犯得有些恶心,可毕竟是本身的儿子,外头的女人虽说断不能要,可那已然成型的孩子但是齐家血脉,丢在外头实在舍不得。若说回了然福鹤堂定是也能抱返来养,可这身份连庶出姨娘养的都不如,本身的头一个孙儿就这么在府里抬不开端,闵夫人更不能应。道:我二房向来洁净,就这么一个嫡出子,不管如何也是我二房的血脉,凭甚么让她们那些人嚼舌根去!
“哦?”
“他晓得,我不会……有孕的。”
这张牌打出来,丫头终是不吭声了,看着她在怀里点头,齐天睿竟是不晓得该喜不该喜……
老太太过分欢乐,拉着莞初在身边坐了,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打量,一会儿说这孕气早显,怎的就没瞧见?一会儿说这神采红扑扑的,看孩子多养娘,又问孙媳妇儿这些时吃得可好?睡得如何?不待她应,就扭头叮咛兰洙从库里拿上好的燕窝、阿胶出来交给西院厨房。
……
齐天睿听着,心机全不在。她的计议都在理,可有一桩事她却不晓得:闵夫人那边毫不会劝止,疼惜孙辈是一桩,能拿儿子与旁的女人生的孩子返来给她养、用心恶心她,这才是此事必定行得通的事理。可这小丫头那里晓得?看她仔细心细地给他揉着,小手好是轻柔,齐天睿轻声开口,“丫头,去睡吧,你也累了。”
……
“你再想个旁的体例吧,要不,就说是老友之子,有难托养?如许你是寄父,也可叫爹爹呢。”
“你外宅里有女人?”
闵夫人听着内心直嘲笑,还当这是给我做堵,那里晓得我巴不得!
……
“我……不想住到你宅子里去。”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不但得着老太太应允往外宅去,还就下带走了秀筠。从福鹤堂出来,日头明晃晃的,莞初头有些晕,齐天睿一掌控了她的手,低声笑道,“好丫头,咱明儿一早就走!”
“我……做不了那孩子的娘。”
将才因着细说“女孩儿身”出现的红晕并未完整减退,小脸极当真的神情让齐天睿内心忽地一股子拗劲,有寄父并不必然非有义母,可他是爹,她就必须是娘!
“我自有体例!来。”齐天睿说着将她拢进怀中,低声在耳边道,“既要给孩子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又不能让太太说出甚么来,一点子委曲你可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