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
“快些,我可乏了。”
无人再理,她手指抠着膝头,事情老是计算不好,怎的就错算了这个……低头看看他,悄悄咬了咬唇,“那要不……明儿我再……”
他两手空了出来,摆布没处放,低头瞧,那软软的腰肢这么近,凹下弧度烛光的侧影里弯弯的,大手悄悄捂在上面,扶着那细绸下光滑的弧。她不觉,只用心动部下,不谨慎小手蹭了他的脸颊,凉凉的……
他的语声终是不耐,她内心好是泄气,一时觉着对不起小鸟儿……
“我不。”
“上床来。”
“听话,别让我费事啊。”
“……嗯。”
初春的天一入夜便经不得冷露湿寒,廊下站着,周遭花草灌木的暗香渗着丝丝寒气,将这一起的急赶托得如此高耸,耐不得,淡淡汗热的味道。
厚重的雕花门隔着,房中安温馨静的,偶尔一两声清清的鸟鸣。满院子温和的亮光,他站着边沿,身上的炎热垂垂停歇。丫头就在门那边,不知在做甚么,想着她逗弄那鸟儿的模样,啾啾的,不觉唇边一丝笑,心俄然就静。
“相公,你听啊,”将小鸟儿卧在手指上,她兴趣正浓,涓滴未曾留意身边那靠在怀中的形状。
“不急。抱一会儿。”
“可它是我教的啊……”
女人,或雅,或艳,或涩讷,或凶暴,或庸庸蠢蠢,亦或者,似千落普通凄然绝色;只是,哪个似丫头?山间灵泉旁一只野长的小兔子,误闯人间,欣欣然,丁点的小事;咽得下薄凉,耐得住寒苦,万般刁难难不住她的日日经心;千重滋扰,扰不了她的晶莹剔透;天大的事压下来,慌慌的,寻不得倚靠也敢承担,不到最后关头,毫不出兵言败;最可贵,晓得去扛那破裂的成果,开阔安然,心若止水。男人,又如何?
“好听也不是你啊。”齐天睿撇撇嘴,“这是你给我贺啊还是鸟儿给我贺?”
他略略一低,贴了她的额头,“还冷么?”
“相公,”
“……不。”
齐天睿看着,听着,禁不得,尽是诧异,这鸟儿自进了门,可贵叫一声,这几日,是如何调//教?看人与鸟儿如此符合的声音,怎是凡人?昂首,她的神情那里像是在指引,清楚是在于那鸟儿一道飞旋,清澈的虎魄里一样的精灵……
“嗯?”
“哦。”
他眯着眼,下巴悄悄一点,“你怎的把它弄房里来了?”
齐天睿一挑眉,笑了,“傻丫头,记错日子了。”
她脱了绣鞋上床被大手拉到了身边,他往一边稍稍挪了挪,她顺着他的手靠在枕上。他躺着,她坐着,一个靠枕,他一歪头,正枕在那弯弯的腰窝,悄悄出口气,好适合……
“说了……就一小会儿。”
齐天睿歪头瞧着,想着面前这景色多少银子他肯换?
“我累了,要听甚么,上床来。”
“那还没想?”
“哦,那换衣裳吧。”
翻开的袍襟又被合拢,她挣了一下昂首,露在他领口,额头就在他下巴边,不敢再动,只嗅着衣领里他的味道……
不知这一会儿是多久,莞初只感觉好和缓,手内心像是催眠的曲子,一下一下,和着她的心跳,人倦倦的,像小时候一样又闭了眼睛,蹭在他胸前,睡一会儿好了,就一会儿……
齐天睿擦了擦额头,悄悄吁了口气。后晌离家前,傅广问起明日之事,今儿柜上的伴计们也都提及明日之事,齐天睿一时语塞才发觉脑筋空空,平生头一次他竟是忘了这日子。本来往年老是一处宴,一处私会,本年叶从夕可贵在金陵,必该有聚,只是现在,他却毫偶然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