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眼睛俄然酸疼,阔别多少年的感受将他完整淹没……
“哎呀!”她悄悄叫了一声却不怕,轻巧的身姿跟着他的力道,像在那绸子上翻飞,尽管纵情。她的丫头就是那只小金丝鸟,将她监禁,床头天籁轻灵;将她放飞,林中精灵飞舞……
喃喃地,她呵在他耳边,软软的气味如此苦涩,一起来的怠倦与疼痛都散尽,齐天睿笑了,哈腰打横将人抱起,高高地托起用力抛向空中!
“相公……”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若能插翅而飞,不如倾家荡产!齐天睿现在尽管心焦,那里还顾得身上疼痛,六合万物都在与他作对!
打起帘子,一股炎热扑来,扑得他拧了眉头,再看那房中的人儿,捂得厚厚的、软绵绵卧在棉花堆里,像一只将将孵出来的小鸟儿,小脸如玉光滑,精雕细琢,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悄悄滑下,似那融下雪珠儿滴落梅瓣,入在眼中如此清冷……
“啊?”小眉立即一挣,惊奇道,“真的?”
“丫头……”
……
齐天睿看着,竟是有些僵,不知该如何应对,连大声喘口气都怕将这奇妙的一幕惊散。
“相公……”
这一声,让他屏在胸口的气几乎丧尽,不觉就咬牙,“呃!”部下越不知掌控,勒起她埋在颈间。
燃烧了一只暖炉,翻开了半扇南窗。厚厚的帘帐也翻开,两人身上是结婚时那成双成对的中衣儿,沐浴以后,他褪去了湿寒气,相拥而卧,大手悄悄揉捏着怀中,一起看着窗外的雨水,哗啦啦的,像是躺在小河边,好清冷。
终是进了府门,大雨当中把素芳苑的门一脚踹开。
汗水与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下来,一身疲累、心焦现在都离了灵魂,跟着那精灵般的小鸟儿徘徊,在私宅、在湖边,在泽轩他两个的床头……
房中两只暖炉烧得正旺,小小的赏花楼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仿佛隔在了六合以外,蒸起的暖热似大旱时候干裂无荫的地头,枯尽的杂草没有力量昂首迎那炽热的日头。
想着她睡不平稳,梦中抽泣,泪水滑落在乖乖的小涡儿,齐天睿心疼得咬牙吸冷气!临行之前多少靠近,同衾而卧,抱着哄她,好轻易哄得她在怀中安稳,许他亲了一下,那一个香//吻只在腮边竟是如此腻人的心肠,他赖着,贴着,将那怀中娇软腻人的气味嗅了个够,她动也没动……
小声儿势气,志在必得,晓得她是用心逗他,他低头,亲亲地贴了她的额,哑声道,“莫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