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在婚轿里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她现在算是领教了江山易改赋性难移的真谛了,明显在密信里一再叮咛阁老放心冬眠,但是老爷子气血一涌,便是必然要拿出士大夫的时令,将脖颈洗洁净了去面参昏君佞臣,如果将来记录到史乘上“拦婚轿直参佞臣”,倒真是看了气血沸腾、可歌可泣的一节,但是现在倒是只剩下了她一个,再无能够依托的重臣……
说着取了瓶塞,将那一笑瓶的药水强自灌入了永安公主的檀口里。聂清麟直觉那药液火辣得直烫喉咙,待到吞入了肚子,热气顿时朝着四肢百骸伸展开来……
长发披垂,略微打绺,上身未着寸缕,挂在身上的泥浆仿佛被一道道汗水冲刷得留下了水墨画一样的污迹。身下的那条白裤被污泥染得已经看不出了本质,光着两只脚仿佛没有穿鞋,可就算是如此,骑在大顿时的男人倒是凤眼微调,横眉冷傲,手握长刀,如同身披金甲的元帅普通,看了看面前的严阵以待的琅西精兵良将,一阵嘲笑后大声说道:“守城的门官报上名来,见了本侯的兵马竟然拒不开门,待得攻开城门再砍了尔等的脑袋,祭奠一下我黑旗军的军旗!”
屋外的人颤声说道:“城……城外有人攻城了!”
葛清远舒展眉头,顺手拿起了那条红绳将身下的才子手脚捆绑健壮,便拿起衣服出了房间。聂清麟难耐在床榻上扭曲着身子,但是内心倒是一翻:莫非……
“葛清远,皇上病危,你竟然便时候要在这个时候强娶公主!你这是将祖宗法典置于那边?弄一个不在婚嫁以内的私生子坐到了龙椅上,你这是将聂氏皇姓的正统置于那边?并且大人你说天子病危,朝中的其他重臣哪一个又是看到了?你连续休朝三天,统统的事情都是一人专断专行,莫非是要做那第二个卫冷侯!”
就在这时,婚车的车队俄然在半路停了下来。聂清麟微微挑帘往外一看,倒是吴阁老带着一多量翰林学士挡在了街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