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二拄着齐眉棍站在本地,望着满地的狼籍,看着虎口都被炸裂了的阿芒同丫头,心头升起的斩草除根的动机,在看到颖娘果娘俱是一脸忧色的那一瞬,敏捷泯没了下来。
而眍?着的眼睛扫视他们的模样,更像是眼冒绿光的饿狼普通。
时不时就有人被打得趴在地上不能转动,反而更把本身人绊得跌跌撞撞束手束脚,就有人眼看着回天有力,打起了退堂鼓。
阿芒同丫头手上的工夫固然不能同他们兄弟比,可手里的扁担、石磨棒亦是长了眼睛似的,一击必中,并且角度刁钻,刹时分担了范老二的压力。
而他们这厢固然没怎的受伤,可一个个的,也已是满头发汗、气喘如牛,已经脱力了。
颖娘不知何时捡起来的石子还是派上了用处,松开捂着果娘耳朵的手,手腕一抖,石子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膝盖上,那人一个踉跄跪了下来,又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阿芒同范老二一前一后打在了脖子上。
只不过手里拿着的家伙什已不再是木棍竹棒,而是换成了清一色的锄头柴刀。哪怕锈迹斑斑的,却披发着凛冽的杀气。
那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呼痛,已然身子一颓,昏死了畴昔。
世人循名誉去,就见官道的绝顶,不知何时呈现了一队车仗,径直由西向东驶来,扬起漫天沙尘,不由脚步一顿。
丫头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儿,内心不免腹诽,也不晓得这些个叫人一摸两只脚的词儿是不是匪贼间才使的黑话儿。
颖娘不晓得那是甚的阵仗,可阿芒同范老二诸人到底经的见的多一些,俱都晓得些许。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周遭地上,一地哀嚎,十来个青壮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的起来的。
这些棚民青壮虽都是成年男人,身量上头比之范老二都要高出半个头,却只晓得举着锄头挥着柴刀一阵乱舞,看似密不通风,实则毫无章法可言。
“咔嚓”一声,颖娘听到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那人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