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哥哥姐姐们各有感悟,果娘看不到半天,就已然看傻了,不晓得该往哪儿看。瞪圆了杏子眼在哥哥姐姐们身上交来回回,半晌,见他们没有一个重视到本身,不由鼓了鼓腮帮子,不过很快就放心了,歪着小脑袋看着幡状碑刻上的莲花,忽的眼睛一亮,折腾了半天,伸出了被姐姐特地拢在衣袖中的小手,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干枯的寒冬,光秃秃、赤条条、死沉沉、冷飕飕,怎的看都是灰蒙蒙的。
饶是他一贯安闲,也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颖娘的“作品”了。
切身感到过四时窜改的颖娘见过相较于春夏秋或“草色远看近却无”或“天高云则淡”,入冬后显得混乱无章的炊烟,见过拽着风干果子桀骜立在枝头的石榴树,见过只剩几片枯叶悬在树端的柿子树,见过已将老去的枫叶,见过将要漏风的香樟,见过偶尔透出的绿意,那是四时常青的松柏,也见过月残、夜冷、风疾、露寒、北雁南飞、孤鸦栖树……
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过来探听他们是哪家的孩子,是不是有甚的烦难事儿,尽能够同老爹、老娘、大叔、大娘、哥哥、姐姐说一说。
“阿芒哥,丫头,我们回家吧!”眼看着日头已将西斜,温和的日光倾泻而下,在山林间折射出五彩的光晕,朦昏黄胧,似瑶池,两天多来收成颇多的颖娘将面前的画面定格在心头,终究长叹了一口气,又朝阿芒同丫头伸谢。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数完碑刻上的莲花,又踮起脚尖,数起面前莲溪中的枯荷来。小小的人儿自个儿同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半点不消哥哥姐姐们操心。
残荷深寒、红廖白苇、空篱旧圃、瘦月清霜、虹藏不出、气候上腾、地气降落、闭塞成冬……家常的毛团子、古法的透花糍,应季的枣泥、洗沙、栗子、南瓜、红薯、柿子……
不过固然失之于色采,却总算多了一份清幽与喧闹。
只是吓坏了好些过路的百姓,看着他们四个小孩子立在桥上,不声不响的,特别此中阿谁大女人还戴着孝。
春红、夏绿、秋黄,冬白……
丫头已是蹲下身来,摸了摸果娘已经显肉的小脸儿:“果儿,我们家去喽!”
烦恼、沉重、束缚……悲观悲观的情感从她身上剥离,肩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剩下的只要萧洒同天然。
“真的吗?”丫头又惊又喜,比本身还能记全曾经念过的书还要欢畅:“那我们从速回家吧,这就往‘钱德隆’去。”
那些由绿渐黄的叶子,好似每一片都分歧,深深浅浅,几十种色采交叉在一起,成堆成团地点缀在郁郁苍苍的松与竹之间,辉映成如此壮观的气象。
颖娘牵起嘴角,拉着果娘的小手正要说话,忽听身边的阿芒轻声吟诵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尤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恰是橙黄橘绿时。”
虽是明天晌午辰光经过阿芒提示方才发明的小鱼儿,可果娘却喜好的不得了,已经同小鱼儿们结成朋友了。只是或是气候酷寒的原因,只要暖阳融融的这段辰光里,小鱼儿才会偶尔冒头,这让小女孩更加珍惜这些新朋友。
可颖娘从不晓得她曾经见过的冷落或许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