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摸出锦囊,取了冰汐丸,碾碎了,覆在一名兵士的伤口处。疼痛立时减缓很多,缭绕于伤口四周的黑晕也垂垂淡去。一旁的众位医官皆啧啧称奇,仓猝上前扣问是何药物。
青羽见他面色不悦,愣了一愣,垂首再不敢看他,指尖绕着衣角,“我……我只是有些担忧……”
“这果子很好吃,要尝尝么?”青羽歪着脑袋递过一颗红艳艳的果子。白泽接过放入嘴里,只悄悄一咬,暗香便充满了全部口中,甘而不腻,微微的酸涩倒是恰到好处。
她有所发觉,低头莞尔一笑,“将军可要上来坐坐?”
白泽一夜沙盘推演未曾合眼,掀帘而出欲去探医帐。内里晨光未散,薄雾流转间寒意重重。抬眼瞧见帐外不远处一侍女背对而立,似是经不住寒意,抱着双臂微微有些瑟缩。
青羽回到帐中猛灌了几口茶水,倒是坐也坐不住,茫茫然在帐中直打转。怎会是他?他为何隐身在这虎帐当中?如若不是为了这场战事,莫非是为了捉了本身归去?早前的汤药,应当就是他亲手调制。但之前他几近置本身于死地,她现在另有一口气,已是万幸。他却又为何要脱手相救?
转眼在虎帐里已过了月余,青羽的伤好了大半。此处是北齐与南疆的交界,虽被辟为疆场,但江山漂亮草木丰美,稍作探看便知乃是一条灵脉地点。她经常单独钻进营后的山里流连,也无人禁止。
她红着脸,“我从小就是吃相最丢脸的一个......”
他见她忽而的惶恐,心中顿时一软,温言道:“你伤未病愈,本不该受此寒气。”见她神采略缓,又道:“有甚么事?为何不让璎珞通传?”
璎珞入了帐来,见她面色惨白坐立难安,忙上前问道:“女人但是又不舒畅了?我这就去请了医官来看看?”说罢就要出去。
她猛地认识到,另有几味原是流世异草,尘寰没法寻得,一旦说出,身份必遭质疑。不由得看向那人,欲示感激。
她绞着衣边,“我……我能够帮上忙,只不过......”
白泽接过,“有劳了,你伤势初愈,还是要多疗养。可要我的朋友再帮你搭脉……”
这场仗打了很多年,柔蓝曾絮干脆叨和她说过很多,人间因贪欲而多战事,在位者欲望无止所求无度,熔铁犁而铸刀剑,废农耕而征兵役,苦了的不过是芸芸百姓。
她边包扎伤口边细细解释道:“需取用冰前草,赤金子,银杏叶,另有......”话未说完,一人掀帘而入,扬声道:“此乃上古药方,不传于世好久,想必很难制成……”
他眼中一瞬的游移,“你熟谙我这位朋友?”
他见她神情踌躇,欣喜道:“我会命他们不得扣问药方。”
“不熟谙!”她敏捷移开目光,觉着本身刚才答复的太快,眨了眨眼又道:“约莫是说话的模样,有些像一名故交,但绝对不会是他。”
医帐内,几位医官正细心查验伤情,扣问情由。青羽上前,见伤口多为锐物扫过,应是极薄而锋利的兵器。暗语不但深且有毒,四周淡淡黑晕,仿佛被火焰灼燎过,让她有着莫名的熟稔与不安。
“确切好吃。”他转头看着她,却忍不住浅笑。果子殷红的汁水,星星点点,沾在她唇边乌黑的肌肤之上,看着格外调皮动听。他很天然地伸手畴昔,悄悄擦拭洁净,蓦地认识到本身的冒昧,又吃紧收回击去。
白泽的近侍俄然呈现,“禀将军,虎帐西南处核心巡营的甲兵遇袭,伤亡过百。”话音未落,白泽已一跃而下,敏捷下山。
她感激地抬开端,将袖中锦囊交与他,“这些应当够用一阵,我再想体例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