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两人扳谈甚久,离得远了也听不逼真,青羽只觉恹恹,不肯谛听。恍恍忽惚间瞥见有侍从显身,似有急事,白泽辞了澜若便仓猝拜别。
他细细检察了澜若,厉声责问道:“这究竟如何回事?何人致公主晕倒?”青羽昂首,心底一片冰冷,他的目光倒是盯着本身。
“没有……我没有想要伤害她,她不熟谙我了,她说她不是柔蓝,她为甚么......”语无伦次间,猛觉锁骨下剧痛,何如剑已刺透了皮肤,深切肌里,鲜血立时汩汩而出。她晃了晃,勉强站住。
“只你二人在此,你无缺无损,公主却昏倒不醒。此处可另有第三人来过?!”他冷冷道。
她再抬眼,那里另有羲和的影子,却看到远远的白泽带着人吃紧赶来的身影。惶惑掩去身上血迹,锁骨之下的伤口却仍在那边,剧痛不已。
“青羽女人,请吧。”刚才那位暗卫上前道。她再没有力量支撑,两眼一黑落空知觉。未曾瞥见,已走出很远的白泽,转头深深的一瞥。
白泽沉默半晌,“既然如此,先请公主前去歇息,待查明后再做计议。”
她觉着很痛,她一贯怕痛,她也一贯敬他畏他,却没有想过他的何如剑,终有一天会饮了她的血。她茫然地站着,被鲜血浸湿的半边衣裙紧贴在身上,彻骨的寒意。
人间竟有这般色彩,肤如玉目若点漆,身姿小巧曼妙,虽被缚住双手,却半分未减其风华。水蓝色裙摆曳地,行动间清扬生姿,仿佛曲调间最灵动的波纹。
她浅笑,“白将军申明在外,光亮磊落铁腕治军,毫不会如此草菅性命,也不会笨拙到斩杀邻国公主。”本来就天姿国色,一笑之下,满室明丽。
“两国久战数年,龙战鱼骇祸结兵连,即便迩来停战,仍需征兵铸剑,民怨滔天。我来,自是但愿能以一己之力止戈散马。”澜若道。
青羽再按耐不住,一跃而下,一把抱住澜若,“阿柔,总算能够和你说上话了,你可晓得小羽有多想你......”
“公主打搅了,有甚么需求固然派人知会。”白泽谦意道,回身拉着青羽迈出营帐。青羽被他拖着,手被捏得很痛,转头见他微蹙的眉头,不敢出声。
这日二人在山中安步,忽闻锋利哨音,军中警示所用。青羽手中一枝山茶明艳,啪的一声折断,一地乱红。她心中沉沉,却又不知何故。二人返回营中,立时有人来报,说擒获一名南玥女子。
白泽淡淡道:“公主为何感觉,仅凭你的一己之力,便可令两国战事消弭?”
青羽愣住,是了,羲和若不想别人瞥见,天然平凡人甚么也看不到。在侍卫眼中,公主就是在本身的摇摆之下,晕厥倒地不起的。“我没有想伤害她,她......”她挣扎着想为本身说些甚么,却在他的目光中看到清楚的腻烦与不耐,终究将辩白的话有力地咽了归去。
澜若将箍着本身的手臂推开,淡淡道:“上回已经奉告过这位女人,相必你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mm,只要两位皇弟。”
“你思疑是我?”青羽喃喃道,心头剧痛。
澜若刚在本身帐中坐稳,就见一人欣喜若狂扑入帐来,满口唤着:“姐姐是你么?你返来了?真的是你么?”
接下来几日,白泽经常召了公主议事,与青羽不再形影不离。她常常远远瞥见他二人并肩而立,谈笑晏晏。营中兵士谈起这位敌国公主也都赞誉有加,仙颜自是倾国倾城,勇气与胆色也皆令男儿佩服。青羽没法近身与她相认,心中焦心,却又不肯引发白泽的思疑,只能按耐不动另寻机会。
他看着她,眉眼间万般怒意:“如何?你还想杀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