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石台转了一圈,并未看到甚么特别之处。回想方才洛秦最后所提的铃声,他又细心沿着石台寻了一圈,公然在石台上方寻到一串垂下的细细银铃。可这些银铃高悬在空中,如何又能触及?
苏九渊再拜揖道,“知院事,确有一事相求。”
苏九渊直起家,“门生想借秘阁古卷一看。”
那人挥了挥手,表示他闭嘴,“我接下来讲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清楚了。”
挟制舒窈的人要的是甚么,他不但晓得,并且晓得就在这秘阁当中。他本就推测褚怀素不会等闲放他出去,没推测的是冒出了个洛秦,还将本身三言两语就带了出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有人从阁内出来,浅緋色官服,金色鱼袋绣着云水的纹路。苏九渊见了,仓猝上前行拜礼,“知院事……”
入秘阁,取古本,再满身而退而又不会连累府中之人,每一步他都没有实足掌控。但是即便如此,他却反倒沉寂的很。一旦有了必取之心,断了后退之路,各种顾虑也就烟散了。
洛秦很快就没了影子,目力所及,这座浩大而奥秘的阁内就余本身一人。苏九渊眉头紧皱,金匮四周有构造本也是在料想当中,现在除了步步谨慎,约莫就要看天意了。
那人到了面前,瞅了苏九渊一眼,并未透暴露半分诧异,仿佛他本该就在这里。他围着石台转了一圈,转完了,回到苏九渊身边,也不看他,目光锁在石台上方的那串银铃,“倒是有些小聪明,有长进有长进……”
苏九渊正欲追上,有人在身后唤他,“苏学士留步。”他转头一瞧,洛秦正徐行而来,只得拜揖道:“见过洛大人。”
“极力?”她冷冷道。
苏九渊内心惑了一惑,本来这么顺利地能出去已是有些蹊跷,现现在内里又刚好没旁人,这莫非也是可巧?
褚怀素沉吟半晌,“集贤院虽不是内廷要处,内制却也是非常严格。秘阁当中,我虽能出入,但实在诸如金匮以内的很多卷册,连我都无权翻看。只怕当年苏太史也要有皇上的准予,才可随便取阅。这事,有些难办。”面上公然显出非常的难色。
苏九渊当时内心不成谓不吃惊,也真的去看了一阵乐谱戏本,厥后只道是苏老爷子一时感慨并未放在心上。而后在集贤院待的久了,也曾打仗过些官方收来的本子,其上所述,也不乏奇闻异事。但是有些本子收录到殿中,倒是直接送入这秘阁,外头的只能瞧见沉沉的一个个檀木箱子。
洛秦挑眉瞧了瞧褚怀素仓促远去的背影,再瞅了瞅苏九渊紧皱的眉心,慢悠悠道:“褚大人本日看来表情不太好,苏学士但是有甚么难处?”
“与我何干?”她面上虽无甚神采,望过来的目光却令他有些腿软……
南风穿入廊下,携了些细碎草屑的香气,与阁中芸香的气味织缠。褚怀素想着金匮内的那几卷册页,竟微微失了神。
入了阁中,身后石门轰然关上,饶是苏九渊见地博识,也被面前所见镇住。
苏九渊又道:“内制之规,秘阁书卷一概不成外借翻抄,四品以下官员不得入内。鄙人虽为集贤院学士,却未入官籍。再者,我只是出来览阅书册,只需一炷香的工夫便可出来。至于金匮,那内里构造重重,凭我一人毫不成能翻开。”
苏九渊见他眉心紧皱,沉思似已飘远,只当他正衡量,并未出声。直到有酒保上前,躬身请他前去松筹堂,褚怀素才堪堪回过神来。转目睹苏九渊仍等着他的答复,抬手道:“此事仍需商讨,你且等一等。”说罢疾步拜别,似是不再情愿与他多说一句。
苏九渊再次慎重揖道:“能入秘阁已是鄙人幸运,怎算噜苏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