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低笑:“谁说怕高处我都信,唯独不信你……”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肘间,倒是傅隐。
自别院纸坊劳作几日以后,青羽一心扑在医书中,每日里将那书阁里和治愈眼疾有关的书卷翻得七零八落,没少被书阁管事怒斥。
好久才听门外的她轻咦了一声,卷轴上的身影微动,伸长脖子似是探身听屋中动静。他不觉莞尔,扬声道:“出去吧。”
她轻手重脚开了坛子,用酒盏盛了放在他手边。他猛抬开端,瞋目道:“书阁里岂能进了酒水……”四下里扑鼻的香气,让他愣了愣,不自发端起来尝了一口,便痴楞在那边一动不动。
长亭上前,不着陈迹地迫得傅隐退了几步,扶着她坐在石凳之上,安抚道:“没事了……”
“感谢山主!”她镇静地接过药方,就欲告别分开。
门外之人似是吓了一跳,愣了一愣才排闼而入,满面通红,“没打搅山主吧......”
“你来就是为了泼一桌子的墨水?”长亭含笑望着她。
长亭负在身后的手不由紧了紧,突破二人沉寂,“天气已晚,该归去了。”
他并未答话,看着点点墨色洇在她如雪的指尖,双眸深处莫名的情感,好久方出声道:“用我的发制成。”
他沉吟半晌,“你怕高?却整日在树上……”
“如何会。”长亭放动手中的笔。
她仍望着他,好久才开口:“你但是另有个mm?”
“你……”傅隐还未及出声,长亭已抢过话去,“傅公子刚到,大抵也是来看这新建的亭子。”
她闻声一起二字,不知为何脸上就有些热热的,没甚么踌躇就点了点头,又感觉本身应得太快,悄悄咬了咬唇。
青羽实在很喜好他的性子,固然冷了些,不过凡事直来直去,措告别事毫不拖泥带水。但也晓得他甚么都好说话,唯独不能怠慢他的书。此番寻药心切,将阁里的书一通乱翻,确是被他恨得牙痒痒的。
长亭见她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本身,强忍着笑意,“他说的没错,那晚你是不便出来……”目睹她顿时低头沮丧,一味只拧着衣角,浅笑道:“不过,如果有人看着,又不被主事和我瞧见,估计……”
星回每日听她请了安,也隐了身形跟着她在那阁楼待着。倒不是对她有兴趣,不过是感觉内里有几本册子很有些意义。几百年前他曾在深山里一座宗祠里看过,保存到现在实在不易,内里说的是如何用药草操控人的感情。行文说话到是很有月见的笔风,想到月见,星回的嘴角不觉牵了牵。
星回不大见到她,公子倒是经常唤了月见去说话,嶰谷里有说公子实在很钟意月见。谷里都是经历了不知多少光阴的生灵,对于豪情一事,都淡定的很随便的很。约莫是见到太多,也有很多切身经历过各种,提及来不过如饮一盏茶,入口滋味醇香亦或苦涩。喝完或是凉透了,味道也就消逝了,印象里多多极少会留些仿佛茶渍的陈迹,但是光阴太长,数个沧海桑田过来,如何也都会淡到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