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已经到了暮秋时节,但因为先前的暴雨和大水,到这时河道的水量仍然非常可观。菏水的水面宽达十余丈,最深处,恐有一人多高。
叛军堕入腹背受敌的窘境,魏军精兵所到之处,溅起了一朵朵的血花,数不清的叛军兵士歪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而在骠骑营的身后,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魏武卒,武卒们手持长枪大盾,身披三层甲胄,从缗城中渐次而出,披收回一股森寒气势。
侯嬴这时到说道:“请公子命令,冲阵者非论敌友,一概格杀勿论!”
侯嬴此时已经背着孟尝君回到中军,鲁仲连向田夕建议道:“我军已经回天乏术,不如尽早突围!”
无忌这时叫来身侧的一名骠骑,对他说:“快回城,在北城放下统统船只,我稍后就到!”
“我军已土崩崩溃,另有甚么雄师?此时能够依托的,只要公子您批示这一千近卫精锐了!公子勿作逗留,尽速渡河!”
军令一旦下达,千人方阵便暴露了它嗜血残暴的赋性,这些技艺精锐的江湖人,论及行伍共同,比魏武卒那是远远不如,但如果论起嗜血残暴,却堪为天下之冠。
无忌算着时候,决定不再等待,因而他朝着田夕等人逃脱的方向,再一次举剑高呼:
除了如许的呼喊,骠骑营和魏武卒也都始终未停下殛毙的脚步。骠骑营就像是两条火龙,在叛虎帐地内游走,火龙有尖牙利爪,身躯扭捏之时,便将叛军仓促列成的阵形给荡得七零八落。
但与战死比拟,更多的叛军倒是扔下了兵器,高举了双手以示投降。
目睹着河心的叛军也垂垂靠上了岸,他们固然被水流和骠骑营所禁止,仍有约四五百人胜利渡河。
田夕双眉紧蹙,怆然道:“薛邑城已经丢了,虎贲军又卡在东面,你要我往那里突围!”
叛军这边,田夕这些先头渡河的,已经到了对岸,而前面下水的,才方才进入河心。
由此,临时征发的壮丁们亡魂大冒,惊骇地从这支千人队旁四散逃开。此时现在,他们对这支千人队的惊骇,乃至不亚于魏武卒。
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方才又亲眼目睹了孟尝君吐血昏迷的景象,本来就处在崩溃边沿的士气,纷繁土崩崩溃,再无半点的战心。
田夕沉默不语。
未几时,一队骠骑冲破乱军杀到,驻马于河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