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唔”了一声,想了想道:“魏无忌此子既然祭出水攻的战略,齐军的败亡已属必定,没有多少好惊奇。”
“丞相此言仿佛有失公允。陶邑、成阳一带承诺给秦国的事,向来都没有过正式的文书跟和谈,只是秦国双方面的要求罢了。无忌为国设谋,抢下陶邑关键之地,乃是可贵的忠勇之举。我觉得,陶邑不但要派援兵,还要派出充足精锐的军队,起码……要能够挡得住秦军的打击!”
魏圉话才说完,孟尝君就“咦”了一声,佯作惊奇道:
“小公子并未定时返回,应是率十八骑留在了城中,传闻,她还让鲁仲连等人练习守城士卒,筹办迎战。”
未几,孟尝君的轺车进入王宫,他挪动着短小肥胖的身材从车高低来,瞥见宫门外已经停了两辆车,更认得此中一两车是太子魏圉府上的。
孟尝君立即就说道:“文觉得不当!”
冯谖身为孟尝君的智囊,想来是来之前就已有了定策,现在他凑上前来一阵低语,听得孟尝君神采数变,终究重重地感喟一声:
“不错!魏无忌本部兵力独一八百人,本是无足轻重。但在他袭夺陶邑之时,获得了小公子的帮忙!”
孟尝君提的题目并不特别,但他所谓“不告而取是为贼”,仿佛就是在指责魏无忌了,这让魏圉非常不爽,辩驳道:
“我信赖丞相大人和叔父也都获得了这个动静,现在的题目就是,我们要派多少救兵去陶邑?”
魏王早就接到了魏无忌的求救信,本是同魏圉一样跃跃欲试,可他身为国君,当然比魏圉更明白早些年被秦军持续篡夺百余城池是个甚么滋味。
“不对啊!陶邑、成阳一带,不是在起初五国合纵之际,就已经承诺给秦国了吗?秦国的穰候封地在此,秦人但是眼馋此地好久了。常言道,不告而取是为贼,无忌公子不声不响地偷袭了陶邑城,是不是不敷光亮磊落啊?”
“不妙啊!陶邑、成阳一带,本是跟魏冉那厮约好了要给秦国的,他作为秦国的国舅,想要占着陶邑,中饱私囊,这件事非论是我、还是乐毅,都很了然啊。魏无忌如何俄然袭夺陶邑做甚么?”
孟尝君早就整齐衣冠,当下号令驭手驾车解缆。
“不但如此!传闻田章将军已经兵败授首,副将触子亦是阵亡,齐军已经大败!”
临行之际,冯谖仿佛仍不放心,又对着孟尝君说了声“请主君以大局为重”。
“孟尝君所言有理,但是,太子的设法亦是不差……此事,再议吧。”
“若仅仅如此,冯谖也不会来打搅主君用膳了。”
“另有甚么事?莫非是阿萝出事了?”
他刚洗漱完,就有侍畴前来传报,说是门外有人求见。
“他取了陶邑,本是无关大局,但如果触怒了魏冉那老贼,便是得不偿失了。”
“为今之计,只要催促无忌公子尽快从城中撤出,文愿备令媛之礼前去秦国,为王上消弭此事。”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孟尝君就起床了。
“这笨丫头,到头来还是栽在魏无忌的身上了!”
孟尝君大为光火,气得把案上的盘子一把扫落,那些个来自洞香春的馄饨顿时洒了一地,两个白花花的包子在地上滚了两滚,滚成了一团灰黑,终究蔫在了地板上。
“无忌所部日行百五十里,于三日前到达陶邑城外,次日,袭夺陶邑。当日傍晚,蒙骜所部三千秦军马队到达陶邑城外。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