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令婕还在这儿呢,魏氏竟然能哭得下去?
守在门上的小丫环见了顾云锦,赶快往里头报了声:“表女人来了。”
庑廊下,站了一众丫环仆妇,各个低垂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在这当头上惹了主子们的嫌。
我们太太病了有几天了,我又不认得其他大夫,就这么请了去了。
我们太太可不是个傻的。”
我昨儿也说了,就是大舅娘请了那医婆来给我看诊,我瞧着那方剂还好使,就请她去了北三胡同。
仙鹤堂里的氛围,比顾云锦假想的还要糟糕些。
明间里,徐老太爷与闵老太太端坐着,杨氏抿着唇看向顾云锦,手却死死扣着身边的徐令婕,不叫她出声,另一侧,徐令意面无神采,反倒是魏氏捏着帕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魏氏是徐驰对峙要娶进门的,这些年她在闵老太太眼中就是兼并了她儿子的狐狸精,但不管如何夹棍带棒的,闵老太太都没这么骂过魏氏,毕竟老太太是婆母,要挑媳妇的刺,多的是处所来挑,从未把徐驰摆下台面来。
沈嬷嬷内心恭敬苏氏,那些叫人说三道四的话,她不会提的。
“我看呐,定是那医婆拆台!你不是还让她给徐慧看诊了吗?”闵老太太在气头上,提及徐慧时直呼其名。
徐老太爷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那婆媳两人的胶葛,他锋利的目光落在顾云锦身上,道:“外头的事情,你本身说说吧。”
我是没跟那医婆胡说八道过,想来我们太太也不会的。
杨氏心下一松,悄悄想,果然是个小孩子,此中门道都没弄明白呢。
顾云锦一个劲儿打量魏氏,连给徐老太爷和闵老太太问安都忘了,直到闵老太太忍无可忍重重拍了拍桌子,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真不知情,还是在演戏?
这让杨氏都有些吃不准了。
“另有没有端方!”闵老太太张口开训,倒是冲着魏氏去的,“再过几年就该当婆婆当祖母的人了,一点脸面都不要吗?你男人不在这儿,你哭给谁看的?”
她本来都认准了是顾云锦兴风作浪的,毕竟,顾云锦罚画梅和杜嬷嬷的事儿就在跟前摆着,小丫头电影,闹起脾气来没轻没重,让人在外头说道,也不是不能设想。
顾云锦闻声了,也没想难堪小丫环,自个儿一撩帘子,迈步出来了。
这话训得有些狠,魏氏当即瞪大了眼睛,连眼泪都没顾上擦,拽着帕子的指节泛白。
京里的茶博士们当真是好本领,连徐家的发财史和将军府的陈年旧事都给搬出来讲了,短短几个时候,说得有模有样,如何能不叫顾云锦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