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两人是不是已经搅和到一处去了。
闵老太太好脸面,不肯叫别人说她管不住丫环,被石瑛监守自盗、出了府以后清闲痛快,梗着脖子说都是她给的银子。
顾云锦笑意更浓了:“我见地少,只看册子上的名字,对不上号的。再说堆栈里不见日月,刚才老太太也说了,趁着这个机遇拿出来晒一晒,免得潮了、遭了虫,损了东西,姐姐如果不得空,就让人开了库房,拨两个仆妇给我,我领着人来晒。”
闵老太太心眼小,愣是丢在库房里,但如何样也轮不到石瑛中饱私囊。
老太太不肯意她插手仙鹤堂,顾云锦乐得作壁上观,赶快顺着话应了,只石瑛进退难堪。
她和杨昔豫本就处得不顺,更加不爱管那些风骚事,只要杨昔豫别来烦她,她才不操心他宿在哪儿呢。
只是,为了杨氏那一丢丢的面子,顾云锦还是做了些大要工夫的,她去查了石瑛的银子来路。
眼瞅着到了用午餐的时候,徐老太爷慢悠悠从外头出去,等几人问了安,便道:“如何都来了?”
果不其然,闵老太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生生叫徐老太爷一句话给气得胸闷。
那本就是石氏的东西,顾云锦存了一并搬回北三胡同的心,好好跟闵老太太说是没有效的,把事情揭开来,闹起来了,才有一石二鸟的机遇。
闻声,石瑛猛得抬开端来,道:“不敢辛苦女人,奴婢一会儿把册子给女人送去,女人先看看,想要甚么就圈了,奴婢去库房里给您寻出来。”
他越想越以为这主张极好,乐呵呵饮了茶,又与闵老太太道:“早该如此了,也省的外头胡胡说话,你想得开,这很好。”
当时候都晓得石瑛的银子不对劲了,最后还是闵老太太一并揽了去。
石瑛手里的银子,来路不正。
当年返京,为了挑一处清净又代价合适的宅院,徐氏和沈嬷嬷没少操心机,而石瑛作为一个丫环,哪怕是仙鹤堂里的一等,她那点儿月俸和赏银都攒不下一座院子钱。
徐老太爷听了,感觉在理,对劲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必然要办好了。”
“她神采丢脸,可不是因为老太太,她内心有鬼。”顾云锦随口应道。
没有跟杨氏去清雨堂,顾云锦回了兰苑。
大要上护住了脸,背后没少为此折腾杨氏,话里话外骂杨昔豫朝她的丫环伸手,不要脸不要皮的。
这话起先并没人信,杨家那几个挑事的妯娌四周探听了,才肯定所言非虚。
想骂却不能骂,闵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拍着桌子喝道:“摆饭摆饭!”
到底说了些甚么话,时隔多年,顾云锦已经记不清了,她也不想记得。
顾云锦跟着起家,退出去前,又提示石瑛道:“我明日一早就来寻姐姐。”
好个屁!
真的已有干系,这出戏就热烈了。
念夏怔了怔,等反应过来了,不由低呼:“您的意义是,她、她拿出去了?”
念夏压着声儿问她:“女人,刚石瑛女人的面色够丢脸的了,您讨东西,把老太太获咎惨了。”
石瑛笑容生硬,看向闵老太太。
杨氏理亏,只能忍了,回娘家来对着顾云锦指桑骂槐,说她管不住杨昔豫,让一家子都跟着丢人。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杨昔豫东边哄了,又哄西边,一口咬定那院子是石瑛自个儿买的,并非是他的钱。
“许是让旁人给她取去,她另有家里人呢。”念夏道。
顾云锦倒是不怕,道:“她本日当差,出不去的。”
“是啊。”
石瑛硬着头皮,闷声点了点头。
都城里的大小当铺口儿,念夏经心探听了,虽没有找全,但也寻到了一俩样石瑛当了的金饰、摆件,描了图样悄悄给侍郎府里的白叟认了,有人记得那些都是石氏老太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