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哭笑不得。
念夏和抚冬气得满脸通红。
顾云锦砸了一通,气顺了大半,杵着扫帚道:“还不滚?真想被一把扫帚打到东街上?”
他拎着一提药包,冷眼看着杨昔豫:“公子受伤了?”
徐氏不赞成地摇了点头:“那天在书院,边上只要郡主和县主,你想打他就只能亲手打,本日分歧,家里各个都在,你且歇着,让沈妈妈去。”
他气得够呛,阴着脸上了马车,分开了北三胡同。
捻墨在一旁目瞪口呆,这顾女人当真跟传言里一样,说打就打,吓死人了!
好歹不伤手不是。
夏易沉着脸,很久才放动手,高低打量了杨昔豫几眼,一言不发超出他,就往胡同里走。
沈嬷嬷提着扫把冲出来,喝道:“少摆这假惺惺的姿势!算计我们女人算计上瘾了不成?
杨昔豫的目光落在那把扫帚上,沈嬷嬷把戴嬷嬷扫出胡同的豪举,他是传闻了的。
沈嬷嬷鄙夷地瞪了杨昔豫两眼,见对方没有要分开的意义,举起扫帚又要打畴昔。
杨昔豫下认识挣了挣,却听对方说“我是学医的”,就止住了行动。
白白嫩嫩一双手,跟豆腐似的,用来打人,实在叫民气疼。
杨昔豫的话才说了一半,劈面污水就袭了过来,幸亏他站在胡同中心,只湿了鞋面,他顷刻间就愣住了。
哪怕手痛,也想揍!
一旦顾云锦背上了那一桩桩的臭名,她之前行事的是非对错,莫非还会一面倒吗?
沈嬷嬷忙不迭点头:“太太说得对,阿谁瘦竹竿,一脚就能踢趴下,女人尽管看着,免得打他还手疼。”
见顾云锦还要接着打,沈嬷嬷顾不上甚么人参鹿茸,一股脑儿全砸在地上,将扫帚一把塞到顾云锦手中:“女人用这个!”
当着郡主、县主的面,都敢跟我们女人大喊小叫,常日可没少欺负人!
一面砸,她一面想,不能只练拳法了,转头该让念夏和沈嬷嬷指导指导枪棍之术了。
这一出戏,不消多时就传开了。
“药石无医!”夏易顿了脚步,“杨公子的脸皮,已然厚得药石无医了,我开不了方剂,天然没法可说,公子另请高超吧。”
来人是夏易。
顾云锦把扫帚交还给沈嬷嬷,拍了拍掌心,回身回了院子。
您这副模样,摆給情愿看的人去看吧。
顾云锦衡量了两下,举起来就往杨昔豫脸上砸。
沈嬷嬷被一盒盒药材塞了满怀,一时候没腾脱手推归去。
“丢人?之前就不丢人吗?事已至此,不破釜沉舟,另有破局之日吗?大丈夫能屈能伸,那顾云锦有本领再闹腾啊!她追着昔豫打上三次,你且看看,到时候城里是笑话昔豫丢人,还是指责她娇纵无礼、斤斤计算!”
他晓得顾云锦长得好,这会儿额头微微泌出汗珠,脸颊泛红,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贴着门板,听外头动静。
念夏前次看贾妇人经验戴嬷嬷时开了窍,端了抚冬正搓洗衣裳的水,就往外头去。
她可舍不得女人再伤了手了。
杨昔豫一个劲儿地躲,绕着马车兜圈子。
抚冬三两步追上去。
杨昔豫见顾云锦出来,脸上刚暴露欣喜,下一瞬,就被一拳头打得倒吸冷气。
话说到了这里,杨昔豫那里不晓得夏易是讽刺他来的。
捻墨想上来拦,却不是沈嬷嬷的敌手,只能眼看着杨昔豫步步今后,几乎与胡同口出去的少年人撞到一处。
杨昔豫肩膀上挨了一下,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沈嬷嬷这力道可比顾云锦凶多了,他只好连连后退。
如果不知来龙去脉的,只怕是要当作表兄妹置气,一个娇纵得没法无天,一个宠溺得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