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太医就被徐家请入府中,替郑紫歆诊脉。虽是早已从郑家那边获得了好动静,还是亲耳听李太医说有了两月余之喜才感觉有了实在感,冯氏喜不自胜地念着“阿弥陀佛先人保佑”,又去叮咛侍女前去禀告国公爷跟大老爷、大夫人、侯爷等人。
“那是当然。”梁氏扶着吴夫人在冯氏身边的炕上坐了,吴夫人满脸堆笑,“本年我们家里丧事多!先是玉钦结婚,接着便是紫歆有喜,过些日子就连我们文茜也……呵呵,你说是不是功德儿都赶到一块儿了?”
梁氏在一旁笑道:“瞧娘您欢畅的,二弟妹都不美意义了,瞧那脸红的,像涂了胭脂似的。”
这回提起吴大人,吴夫人竟不难堪了,反而笑得非常光辉,“那死鬼回不复书儿又怎地?最好不复书儿!如许我就赖在都城,跟着我闺女过日子,我们姐妹还能常常走动。”
“娘您放心,媳妇儿早封了二百两银票给他,我们如许的人家,他千万不敢不经心的。”
冯氏笑道:“你做的好。现在你二弟妹有了身子,今后我们家里的事,还要累你多担待。”
冯氏说着,便捏着帕子抹了抹眼角。
吴夫人一改昔日的刻薄形象,一进门就笑着道,“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丧事,我原说嘛,二哥儿媳妇是个有福分的!”
引得屋内世人都笑了起来。
梁氏笑着应了:“这是媳妇的本分,娘您就是不这么叮咛,媳妇儿也不敢叫二弟妹受累。”
“娘亲!”吴文茜责怪地捂着脸道,“我们来表嫂这里,是来道贺的嘛,好端端提起人家来做甚么?”
“娘!”郑紫歆娇羞无穷地捂住了脸,“当着一屋子人,您说甚么呢?”
只见她手里鲜明躺着一块精美的足金安然锁,上面刻有长命百岁、吉利快意字样,原是冯氏赠与她的出世礼,现在竟被她拿来转赠郑紫歆腹中的孩儿了。
郑紫歆心中有些不喜,她的孩子,犯得着佩带旁人用过的旧东西?再说,吴文茜这招借花献佛,底子就毫无诚意,不像是来道贺的,反像是来给她添堵的!可那东西到底是婆母赠出去的,如果她嫌弃不接,不是连这婆母也给获咎了?
梁氏笑道:“就是,娘亲身向太后娘娘保举的表妹,又有我们侯爷跟二弟的面子在那,岂有不成的?”
梁氏凑趣道:“表妹前些日子,被太后传召,进宫存候。待新年一过,一打春,表妹就要入宫伴驾去了!弟妹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