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你快去!”
这清楚是就是在讽刺吴文茜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了。吴文茜只恼得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去,拿着我刚说的那匹缎子,给吴蜜斯送去!”
郑紫歆眼皮都不抬一下,长长的指甲刮动手边的雕花黄梨木椅子的扶手,“表妹这就错了。我这那里是享用糊口?不过是都城闺秀最平常的日子罢了,那里谈得上‘享用’二字?世家女子,哪一个不是精衣细食养大的、斑斓珠翠堆出来的?那股子风骨和蔼度,就是旁人再如何后天去尽力,也学不来的。有些人就是修上一辈子,成了琴精棋魂,长着一张一看上去就令人倒胃口的脸,谁又情愿去操心摸索,她究竟有没有内涵的涵养呢?论起涵养二字,也怪,明显有些人到处用心,却总瞧着小家子气,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瞧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眼浅之辈,就是再是爱书爱琴,也难上得台面。只恐被推上了高位,也只能如履薄冰的活着,没阿谁命数,天然享用不了阿谁福分。”
“二奶奶,二爷来了,在院外遇着了吴蜜斯!”秋叶一句话,令郑紫歆眉头皱得更紧了。
“表哥,畴前是文茜想错了,现在这般很好。多谢表哥。”吴文茜一副已经时过境迁的模样,也叫徐玉钦跟着松了口气。
语毕,她盈盈一礼,将姿势做足。然后携着小丫头的手,走了出去。
“表妹有事?”他负手而立,并未转头看她。现在她与他之间,所剩的只余难堪。
她梨花带雨的脸上瞬时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郑紫歆嘲笑道:“如何会?表妹的‘美意’,我可都记取呢!此后还请表妹给我一个渐渐‘回报’的机遇才是。”
“这……当着二爷面儿打她的脸,二爷会不会?”秋叶踌躇了,想劝,又不敢。(未完待续。)
郑紫歆就着小丫头端上来的热水洁了面,悄悄拢了拢头发,正含着竹盐拿着茶盅漱口,那吴文茜就笑盈盈地走了出去,“二表嫂,今儿气色真不错,还未上妆,这面庞儿就白里透红的,可曾用了早上那雪耳燕窝?这几个月送来的燕窝真不错……”
徐玉钦拾起丝帕,站定身形,唤了声,“表妹”。
“表哥……”见他抬脚要走,她咬住嘴唇,几番挣扎,终是唤住了他。
她腔调哀怨,苦苦要求。贰心内不忍,转过甚来,“你放心,我早忘了……”
远远瞥见徐玉钦向院中走来,吴文茜没有遁藏,反而手中帕子一扬,任它顶风飞了去。
吴文茜眼中含着泪,想看又不敢看他,低垂着头,屈膝一礼,“表哥,文茜来看看表嫂,表嫂正忙,就没敢多打搅。前些日子裁制了几件小衣裳,都是文茜对表嫂跟小侄儿的一点情意,只盼着表哥跟表嫂不要嫌弃才好。”
话里话外,无不是讽刺吴文茜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意指她几次上门,是为了妄图那些好东西……
郑紫歆嘲笑道:“这燕窝又有甚么奇怪?怕是表妹畴前在蜀中,可贵这些东西,是以才觉着特别好吧?我倒是吃得腻了。秋叶,把我的血燕端给吴蜜斯!表妹你觉着好,就多用些。”
说完,她掩嘴一笑,“文茜至心实意地替二表哥、表嫂跟姨母着想,说错了甚么,做错了甚么,还请二表嫂担待。”
徐玉钦忆起那些被撕碎成布条的小衣裳,淡淡地点头道:“多谢你,操心了。”
吴文茜那里还坐得住?推开秋叶奉上来的燕窝,咬着牙硬是挤出一丝笑来。
“二奶奶,您真没事?”秋叶担忧不已,二奶奶这胎,可比他们这些下人的命都贵重多了,万一有个甚么不对,只怕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