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娣的呈现,令霍琳琳非常不安,早知会令卫雁受辱,她又怎会,硬拉了她出来?现在她当众出丑,那样高傲的一个女子,该如何自处?
卫雁走入厅中,见上首坐着夫人崔氏,身边站着平姨娘和蔡姨娘,一名年青靓丽的女子坐鄙人首。见她出去,那女子站了起来,笑道:“这位就是大蜜斯么?公然是天仙般的人物。大蜜斯好,奴婢秦婉华,拜见大蜜斯。”
这么听来,如月全明白了,她不敢多言,赶紧目视卫雁。
这侍女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可贵礼节全面。但她看着面熟,不似府中奉侍的,她口中的主子女人是谁?
崔氏笑道:“雁娘,你不是跟霍蜜斯她们出门了吗?如何返来得这么早?又未曾派人先回府告诉?幸亏一早备下了汤水,你若感觉饿,我这就叫人端上来?”
那侍女赶紧答道:“奴婢的主子是秦女人,昨夜大人亲身送去碧云阁中,今早才拜见过夫人,并非姨娘们的亲眷。奴婢名唤小翠,还请女人指导。”
乘车回到卫府,如月将她扶上马车,一起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晓得自家蜜斯向来高傲,现在在人前被欺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徐玉钦立在原地,回回身来,浅笑道:“霍蜜斯,你不必担忧。我信赖,卫蜜斯是萧洒之人,她不会介怀旁人的诽谤之言。我徐玉钦的未婚妻,天然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霍琳琳在徐玉钦身上推了一把,急道:“徐二哥,你倒是快追上去啊。她一小我归去,我怎能放心?”
卫雁并没有因当众受辱而抽泣不休,她眼眸低垂,神采安然,立在人后,那花腔容颜、翩然风韵,显得非常出众。
太子妃挥手打断她,浅笑道:“如此,本宫亦不勉强卫蜜斯了。”
却听莫良娣笑道:“徐公子勿急,你应先问个明白,你那娇滴滴的未婚妻,是否感激你的回护?此女心比天高,不知内心还想着谁呢。你这般为她,不见得便能讨了她的欢心啊。”
太子妃这般想着,喟叹一声,“抱愧,扰了诸位雅兴,诸位请持续。卫蜜斯,你可愿随本宫一同下山?”
太子妃这般想着,不由将视野移向卫雁。
“够了!”太子妃再次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吓得莫良娣顿时闭上了嘴巴。太子妃暗骂:“此等笨拙妇人,如何配得上太子之尊?因她父亲在朝堂之上,互助太子肃除曹基范一事,我与太子对她稍稍和颜悦色了些,她便张狂至此,不知今后还要为太子惹来多少祸事!”
“哦?没人教过你端方么?”卫雁声音暖和,可面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我与夫人说话,你为何多嘴?”
一个清脆的女声,引发了卫雁的重视。她迈出院中,走入平姨娘所住西面小楼。紫苑正站在门外,见她来了,吃了一惊,赶紧大声道:“大蜜斯万福,您如何来了?”说着,为卫雁打起帘子,请她入内。
一行人走到碧云阁院外,远远闻声内里的谈笑声。
如月问道:“你主子在碧云阁?但是哪位姨娘的亲眷来访?可拜见过夫人?夫人应允了你们去见姨娘么?”
“……奴婢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资质不佳,各方面只是初窥门径,当不得夫人嘉奖。早听闻府中大蜜斯琴艺不凡,只是未曾有幸拜见……”
“如何,这不是我的家?自家院内,另有甚么去不得的处所?”
徐玉钦大怒而起,斥道:“太子与太子妃均是慎重之人,从未曾在人前口出大言,毁人名誉。莫良娣究竟仗了谁的势?当着世人之面,诽谤官家蜜斯!玉钦虽人微言轻,但身为朝廷一员,断不能容忍太子身边,有此等张狂无礼之人!莫良娣身为太子长女之母,如此德行,恐怕难以教诲郡主!玉钦定会上书陛下,详陈此事,请陛下决计!为卫蜜斯作主!”